宏观历史微观文化 蒋介石日记中南京陷落的最后时刻
★访谈:张艺谋刘恒做客聊《十三钗》 叹中国缺少好电影
随着张艺谋导演的电影作品《金陵十三钗》的热映,74年前南京城那场人间浩劫的历史,又一次深深震荡着观众的心。而影片的有关历史细节,结合黄仁宇著《蒋介石日记》中,蒋介石关于南京陷落最后时刻的日记片段,我们从微观的时刻记忆再来印证那段悲怆历史的大背景。
微观一 教导队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金陵十三钗》篇幅并不长的南京城内激烈巷战的场面中,出现了一支头戴着德国式钢盔的中国部队。有不少网友质疑,抗战初期有没有装备那么精良的中国军队?
这支叫做教导队的部队,是当时国民党手中掌握的最精锐部队。30年代初期,希特勒夺取德国政权后,为了扶持蒋介石对抗苏俄,向中国派遣了大批军事顾问,并帮助蒋介石建立了一支约10万人规模德式装备的军队。教导总队是这支新军中的虎贲之师,几千人全部装备德式最新武器,人员素质较高,甚至连身高都整齐划一,经德国军事顾问亲自训练,准备作为士官储备。1937年8月开始的中日淞沪会战中,德式装备新军连同教导总队全部投入,损失惨重,下级军官即损失超过1万人。
但这支部队和各路中国军队一样,在淞沪抗战中不畏牺牲,真正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不屈的长城。由于上海地区狭小,双方在此地区集结了上百万的军队反复冲锋,中国军队缺乏重炮、防空系统和有效的空军,日军海军和空军集中大量火力,包括用探测气球即能俯瞰中国军队阵地进行炮火覆盖,中国军队在3个月中,整建制部队牺牲甚重,伤亡官兵40余万。教导总队此役也搏杀殆尽。
微观二 南京城有没有进行抵抗
电影中南京城的溃败,只有一支十几人的部队在抵抗。有不少网友质疑,南京城竟然没有进行抵抗?
南京城陷落源于淞沪抗战中国军队的溃败。在蒋介石日记中记载:自二十三日倭寇在狮子林、小川沙镇与张华滨各处强袭登陆以后,我六十七师进攻川沙不利,罗店为敌占领,吴淞线又被突破,我军遂转入被动地位矣。(1937年8月31日)
淞沪会战中,吸引了日本主力6个师团近30万人。这一地区狭小,并不适合大兵团作战,但蒋介石投入了几乎可以动用的全部兵力。他错误的认为,淞沪地区有英美等西方国家的大量利益,加上德国的调处,在此地区坚持打上一段时间,将会争取到国际舆论和外国势力的支持,来迫使日本议和或停战。同时他认为,日本已经在淞沪投入了全部兵力,不会在其他地区开展攻势了。
日本军队并没有按照蒋介石的逻辑投入战争,他们在国内动员了几个师团的预备役迅速投入中国战场。会战后期,有关日军可能在杭州湾登陆和太湖内湖可航行汽船直接进入内陆的情报,并未引起蒋介石重视,甚至在淞沪后方的江浙沿线,根本没有布置二线的兵力。
11月5日,日军以3个师团在杭州湾登陆,突入淞沪后方,并迅速占领嘉兴、淞江,又乘汽船渡过太湖直逼溧阳,更出兵安徽经广德、宣城及芜湖完成对南京的合围。
蒋介石仓皇于11月9日下达总退却令。几十万部队秩序大乱,日机乘势连续日夜轰炸,人马践踏,顷刻之间成为散兵游勇。
由于二线没有做任何抗击的准备,从淞沪一路狂泻下的败军在撤到南京时,已经没有成组织的战斗力。11月20日,国民政府宣布南京迁都。南京是守是弃,蒋介石颇为感难:
“南京孤城不能守,然不能不守,对国对民殊难为怀也。”(1937年11月26日),又说“对上对下,对生对死,对艰难缔造之首都实不忍一日舍弃。”(1937年11月27日)。
此时,南京城内各路军队加上宪兵、警察等仍有近20万之众,如果意志坚定,尚可一战。但蒋介石没布置任何守城计划,12月7日即乘机飞离南京,守城司令唐生智于在日军完成合围之前的12月12日,也召集军以上军官弃城逃跑。12月13日,日军进城时,各部队都不知南京已经失陷,如《金陵十三钗》片中所述,在自发进行着零星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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