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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中嚼着美丽文字

2011年10月14日 03:39
来源:京华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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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悦阅 作家,现居香港。纽约大学商学院金融硕士。2002年获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首奖,出版作品有《太平盛世》《纽约本色》《黄小艾》《小中尉》。

因为名字中有悦阅二字,所以像宿命一样,自人生最初,阅读便准确与欢喜连在一起。从小有一册在手便万事知足,好像开启窗户,呼吸外面的空气,心中便有饱胀的感动和喜悦,渐渐自己的情感也在文字中找到出口,有写字说故事的愿望。

记得幼儿园的时候,举手说出某本幼儿杂志上一则关于小女孩和花的故事,然后在老师问理想的时候,朗朗地说要当作家。幸好这个理想到现在还没有抛掉,当然是因为与书的初接触。那时候开始珍藏的一本书是连环画版《绿野仙踪》,多萝西和她的朋友们的历险。不错,看书是可以历险的,从小深明这个道理,知道其中有趣。稍长,自己开始逛书店,去图书馆选择想看的书。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们幸运地正逢一个文艺的年代,同学之间的流行来一拨去一拨,其中一拨是互相借阅中外名著,从小时候看过的连环画版正式过渡到成人的有厚度的书世界。女生们自然偏爱《呼啸山庄》《简爱》这些标题,也因为好奇或纯粹喜欢标题而抱着《百年孤独》这样的书啃。母亲怕我太多愁善感,从小敦促我也要看些阳刚之作,诸如《三国》《水浒》。选择渐丰,那些因为时代原因沉寂了多年的作家作品也被再版,张爱玲的书再次出现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这样苍凉又繁华的文字,一度疑心发现了新人;港台书也涌进来,带着乡愁的美丽散文和诗,陈述那即将席卷而来的物质世界的小说,当然也有武侠言情。

再长,到美国念高中,英文课的课本就是几本老师选定的小说,先是囫囵吞枣地看,急着把英文看明白,看着看着,也明白自己喜欢《杀死一只知更鸟》。因为这样相对自由的阅读,回忆中的高中英文课也变得相当愉快。加州湾区遍布公立图书馆,每家都有不差的中文藏书,所以生活简直没什么可以抱怨的。不过因为大多是港台版,顺便学会了繁体字。

到纽约念大学的时候,找到纽约公立图书馆,站在两只石狮子面前。那样巨大的图书馆就在自己身后,觉得生活是那样可靠。借书通常去别的分部,也有大量中文书,所以不辞辛劳,常常背书回宿舍,然后懂中文的几个朋友共享。流年当中嚼着美丽的文字,到底没有抛下这母语,后来写作成为可能。那时阅读,不如现在挑剔,特别容易得到温暖和满足。

学校附近有间漂亮的大书店,每天营业到午夜,有咖啡座,书架之间错落有致放着舒适的大书桌和大椅子。常常去那里做功课,顺便看书,书店员工不时拿着大篮子将顾客留在桌上的书收起来放回架子上去。那时喜欢看海明威的书《太阳照常升起》。窗外飘雪的寒冬,在书与书之间,看极简的文字,在这样一个巨大无边充满可能的城市里,心沉静下来。也顺时应景看卡波特的《蒂凡尼的早餐》。我意识到,这家书店也是我心中的蒂凡尼,我的安稳现世。有书的日子,多一天,好一天。

有台风的日子,窝在家里,一家人都在看书,喝茶,各人吃自己喜欢的小点心。搁在手边上看木心的旧文集,有《巴珑》《琼美卡随想录》,前者是在这世界各处落下的诗句,像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的文字,寂静的心灵穿过这热闹的人世;后者是他住在纽约皇后区时的杂记,一个老灵魂,絮絮地言语,所以人生充满一种拖泥带水的喜悦,因为有牵挂,有智慧。香港作家董启章的《梦华录》,短篇小说集,相对他大部头的新作更不容易让人产生距离和畏惧,每篇故事标题是一个品牌的名字或者一件流行物的名称,所以勾勒出的是一个典型的物的社会。但是不论在什么样的社会,人都想找到情感的出口,所以这是物质和脆弱的心灵,这是典型的香港。另外一本讲物质的小说讲的是几百年前的物质生活,王安忆的《天香》,慢慢读完,觉得也许这可以成为新富阶层的一本生活指南,百无聊赖的享乐生活要走到哪里去,这是前人的问题,如今也一样。

风雨中挑灯读书,一室暖洋洋的光,把电子书、iPad都关掉,手捧一册,岁月静好。只是,在旅行的时候,或许可以选择带电子书吧。这便是我们这个时代可以的坚持,却无法固执。

标签:嚼着 文字 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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