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唱团》执行主编马一木通过微博(左图)发布了解散的消息,第一期《独唱团》(右图)成为“绝唱”。
今年8月,《独唱团》编辑部里,梁文道问韩寒:“(《独唱团》)目标是月刊还是季刊?”韩寒回答说:“我现在不好说,有一些比较不能说的事情,就是它还不确定,未来都不确定。”高剑平 早报资料
一切都很突然。
上周五,《独唱团》杂志的编辑在与作者相会时,还在谈着杂志未来发展和稿约问题,高稿费对任何作者都是一个很大诱惑和憧憬。那时候,《独唱团》第二期已准备明年1月上摊(《独唱团》第一期总销量超过150万册)。然而一切在昨天凌晨画上了句号:《独唱团》执行主编马一木在微博上宣布“独唱团团队解散”,随后杂志编辑向早报记者证实了该消息的真实性,但对停止运营《独唱团》的原因,杂志工作人员均保持沉默。
《独唱团》的读者也纷纷在马一木微博上留言支持《独唱团》,并对杂志突然停刊表示不解。
早报记者 石剑峰
《独唱团》杂志编辑部在临近莘庄的松江区绿洲香岛花园,从编辑部进驻到今年圣诞节解散,差不多1年多时间。《独唱团》编辑们昨天起陆续告别了这个远离市区可以踢球、喂小鸡、钓小龙虾的小区,告别像游戏机房一样的办公室,告别了他们的GMC房车。
青年作家王若虚的一个短篇小说刊发在即将上摊的第二期《独唱团》上,发表在《独唱团》曾是他的梦想——但这一切对王若虚来说,可能实现得过早。编辑团队解散?这更像是个愚人节玩笑。
解散原因是“以书代刊”?
12月26日晚,《独唱团》编辑小饭、蔡蕾等在一起开会,马一木宣布了散伙消息。随后,昨天凌晨,马一木通过微博发布了这个惊人消息,“这瓶酒本来是韩寒拿来准备给‘独2’上市庆功的,现在要封存几年了。今天不是愚人节。独唱团团队宣布解散。岁月长,衣衫薄,同学们,就此别过,我爱你们。@韩寒 @周云哲@独唱团蔡蕾@青年小饭@如今 @胡麻 @金怡玉玲 @何禾。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我坚信我们会重新回来。We'll be back。”随后马一木又在微博上表示,“那些久久等待支持我们的读者,谢谢你们,对不起。那些给我们撰稿的投稿的作者,也谢谢你们,对不起。”
昨天,《独唱团》的几位编辑对解散一事的反应都比较小心翼翼,在他们的微博上也只有惋惜之情,刻意回避了解散具体理由。胡麻对早报记者说,“你去找马一木吧。”小饭在短信里简单向早报记者表示,“昨晚开会,宣布散伙,不办了。老实说,我也想不明白。当时我也很惊。”《独唱团》视觉总监周云哲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只是简单表示,解散原因是“以书代刊”,“《独唱团》团队解散并不让人意外。”
韩寒手机关机。计划中出版《独唱团》第二期的磨铁公司老总沈浩波也关机。执行主编马一木手机长时间无法接通,他之后简单表示,解散有很多原因。但到底什么原因,他并未细说。
对于小说都已经印在《独唱团》上却面临杂志不发行的“不幸”,王若虚说,尽管遗憾,“但希望杂志能回来。责编也对我说了,我的稿子他会另想办法。希望他们赶快处理好手头的事情。”
肯定不是缺钱
至少在这个圣诞节前,即将结束的2010年对韩寒是丰收一年。
他主编的《独唱团》发行第一个月就超过100万册,甚至在香港都有大批读者来大陆购买《独唱团》,随后几个月杂志不断再版总销量超过150万册,市场上还一度出现装帧一模一样的伪作《合唱团》;长篇小说《1988》虽毁誉参半,但也持续热销至今,销量达100万册;年底之前,韩寒又收获了女儿。
而杂志刚刚创刊的时候,执行主编马一木也曾自豪地向早报记者形容自己的编辑团队,“我们年轻,但不妨碍我们去追求有趣、正义和真理;我们总是吃得很饱,但对优秀文艺作品随时保持饥饿。”
如今杂志关张,韩寒将如何给他的读者一个解释呢?经济原因肯定被排除,一方面创刊号《独唱团》100多万的销量,韩寒的团队至少分了其中一部分羹。而且,在杂志今年7月没有出版之前,韩寒一直个人出资养活、经营杂志团队,百万元的开销,韩寒也负担得起。马一木之前曾告诉早报记者,尽管杂志出炉一波三折,“但至少我不惶恐,我很信任他,他很踏实,他具有解决问题和跨越障碍的能力。”
事实上,在《独唱团》7月上市伊始,外界就怀疑“独唱团”是否会成为“绝唱团”,因为从韩寒宣布主编杂志到最后诞生,足足用了一年多时间。不过在编辑部看来,《独唱团》必然要持续做下去,出版商也不会放过韩寒的号召力,就算后面几期没有创刊号那样100多万册的销量,但赚钱是没有问题的。早报记者认识的作家中,也陆续得到《独唱团》稿约,尽管出版周期稍微长了一点。之后,《独唱团》创刊号的出版商华文天下中止了与韩寒团队的合作,给出的原因之一是韩寒“惹事”,接下《独唱团》的是磨铁公司,甚至一度传出消息,《独唱团》已经获得了杂志刊号,第二期杂志将于下月上市。
如今,《独唱团》真的成了“绝唱团”,唯有希望韩寒能兑现马一木的那句话——We'll be back。
这也是读者期待的。
◎ 众说纷纭
事情有时是这样,有时是那样的。又有时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但总会有一天这样也行,那样也行。
——周云哲
(《独唱团》视觉总监)
为独唱团结束而默哀一天,微博停写一天。
——彭浩翔
(《独唱团》作者之一)
刚接到他们电话,《独唱团》确实二不了了。也好,不该二的时候就坚决不二!韩少约我写的那篇稿子说是还要给稿费。我说不用了,我自己博客登了算了。……他们说希望我收到稿费再登,还算独唱团的稿。好同志,有始有终!秋意浓,度寒冬。各位,来日方长。
——高晓松
(《独唱团》作者之一)
回忆
《独唱团》的未来
“不确定”
早报记者 石剑峰
今年8月,早报记者曾陪同香港作家梁文道来到松江区的绿洲香岛花园,《独唱团》编辑部办公室和韩寒的家都在这个小区。正如马一木之前向早报记者形容的那样,“这里有免费足球场,河流里有小龙虾和鱼,有蛙鸣、麻雀蛋和油菜花。我们也暂时住不起高档办公室,我们在苦苦支撑。”小区很安静,楼下带小孩子们散步的阿姨们也不认识这个年轻人韩寒,在她们眼中这群年轻人很扎眼,开着一台很气派的房车。
《独唱团》的编辑部就是在这个居民小区里,客厅是前台,堆满了快递。稀稀落落几个人,在办公室各个房间慢悠悠穿梭。一间朝南的“大卧室”,摆了两排电脑,别以为是工作电脑,其实是他们打游戏用的,完全是一个“网吧”装修风格。办公室内的书架,还没有填满书,甚至找不出几本韩寒的旧作,这是一个“新单位”。办公室可以随意抽烟,但也不至于房间内过于凌乱,毕竟女编辑有好几位。
在那次聊天中,梁文道问韩寒:“(《独唱团》)目标是月刊还是季刊?”韩寒回答说:“我现在不好说,有一些比较不能说的事情,就是它还不确定,未来都不确定。”如今杂志停刊,算是“不确定”的一部分。当时,对于杂志的定位和主张,韩寒说:“我觉得这么多年,出的很多问题就是在它的主张上,任何一个人出来,就先得有一个主张,一个看法,任何不同意他的主张的人,就消灭它。所以我其实挺害怕这种主张和倾向的,我宁愿没有主张,没有倾向,完全开放。”“当整个环境特别开放的时候,那我们也可以有主张,谁都消灭不了谁,谁都打压不了。事实上,我怎么可能没有主张呢?这个杂志怎么可能没有主张?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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