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海上——上海百年影像展》今日上海美术馆开幕

东方早报记者 徐佳和

中国军队驰援淞沪战役前线（1937）

琳琅满目的水果商店（1950年代）

苏州河两岸的西式建筑（1930年代）

与其说今天在上海美术馆开幕的《魅影海上——上海百年影像展》是个艺术展，不如把它称作教育展览，它用视觉教会现代人一个不曾出现在教科书上的，也不是主流媒体中常见的上海。这些影像也许只是一小部分人记忆中的上海，是另一个传说中的另一面的上海。展出的照片由陈丹青、台湾秦风照相馆、三人行老照片艺术馆提供。这些展品再现了百年上海日常生活与生产的动人瞬间。许多的一瞬间不仅连缀成社会学中的叙事和上海学中的插图，更连缀成城市与城市人集体记忆的涟漪。陈丹青在昨天的漫谈会上说:“影像就是证据，超越一切的雄辩。”

回望曾经的上海

参展照片分为“上海与世界”与“探索与幸福”两大板块。“上海与世界”讲述了晚清五口通商以来，黄浦江边租界林立，洋行开市，既带来耻辱，也造就特殊的发展机会。1930年代，上海城市建设突飞猛进，西洋建筑风格鲜明，俨然成为“东方的巴黎”。美术、音乐、话剧、出版等方面，上海均独步全国。另一方面，从“一·二八”事变到“八·一三”抗战，上海的抗敌行动成了中国必胜的象征。抗战胜利后，上海摆脱了被殖民的命运，跑马场上的人潮如海洋般淹没了街道。

“探索与幸福”讲述了新中国成立后，上海保持着全国最大工商业城市的地位，上海货成了高档商品的同义词。一般单位职工出差，最高兴的莫过于被派到上海办事，因为可以顺便逛逛繁华的市街，同时替自己和家人买一些上海生产的物品。这些照片均是当年的新闻照片，涵盖了上海市内和郊区的社会景观。

寻找曾经的存在

沪光电影院门口，高高挂起的具有压倒一切的力度的解放标语完完全全覆盖了之前的美国电影海报，使走过其下的人显得愈发渺小；宣传队进入里弄，面对密密匝匝的市民进行着新政权的宣讲……山东画报社的冯克力介绍，这两幅作品，都是自己从新华社的废片库里发掘出来的，当时的标注是“不宜发表”，“也许是因为气氛过于肃杀了吧。”冯克力说，新华社的废片库中“藏着”的宝贝往往正是那些当时不带着“观念”去拍摄的东西，“越真实记录的照片越有价值，也越有意思，它们的记录更接近生活本身。”

陈丹青认为，老照片中的五种人在现代的上海再也无从寻觅:从晚清时期就有家底的资本家、“帮忙”的流氓、力量强大的工人阶级、为了文学与学问聊到天亮的傻书生、解风情懂事体说话轻声轻气的上海女人，他们的一齐消失唱出了一曲上海的挽歌。

秦风照相馆主人秦风告诉早报记者，这些珍贵老照片中的一些底片正是他在上海的文物市场中淘来的，彼时老照片收藏尚不是一种资本行为。很多年来，它们一直静静躺在那里，无人问津，似乎在等待秦风的到来，洗净它们作为证人的真实面目。“一看到它们，我内心的火仿佛就要发泄出来一般。”秦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