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东玉三郎（左）与张军主演昆曲《牡丹亭》

偏白的妆容带着些日本歌舞伎化妆的风格，低垂的眼帘透出日本女子特有的婉约，一位明显具有日本古典美的“杜丽娘”昨晚娇怯怯地站在了兰心大戏院的舞台上。日本著名歌舞伎演员坂东玉三郎与苏州昆剧院合作的中日版昆曲《牡丹亭》今晚起将在兰心大戏院上演。昨晚，该剧进行了一次带妆彩排。

虽然中日版昆曲《牡丹亭》之前已经在日本和中国的多个城市上演，但在以前的演出中坂东玉三郎都没有演完全剧。由于语言的障碍，坂东玉三郎演出昆曲《牡丹亭》采用了循序渐进的方法，从最初的《离魂》到后来渐渐加上了《游园》《惊梦》《回生》等折，而剧中其他场次的杜丽娘皆由其他演员扮演。此次上海亮相，是坂东玉三郎首次独自饰演全剧的杜丽娘，其中坂东玉三郎演出的《写真》与《幽媾》都是首次与观众见面。

大幕徐徐拉开，坂东玉三郎扮演的杜丽娘出现在台上。与一般的昆曲妆容相比，坂东玉三郎的妆容明显要白一些，眉眼的线条则明显细一些，虽然不是歌舞伎那种极白的类似假面的妆容，但与一般昆曲的化妆还是有明显的区别。一段“绕地游”咬字虽然算不上标准，昆曲旦角真假声结合的发声方法也不够熟练，但自有一种妙龄女子的娇怯慵懒“扑面而来”。而接下来《惊梦》与柳梦梅演对手戏时的娇羞、《写真》自画春容时的顾影自怜，让人一时忘了眼前这位“杜丽娘”其实是位花甲之年的日本歌舞伎演员。

日本演员演中国昆曲，语言问题是首要障碍。要背熟《牡丹亭》中那些诘屈聱牙的念白和唱词，对不熟悉昆曲的中国人来讲也不是件容易事。再加上团字、尖字、上口字等的讲究，演唱时真假声的转换，从“技术层面”上来讲，坂东玉三郎演昆曲《牡丹亭》不是一个“难”字可以形容得了的。不过坂东玉三郎扮演的“杜丽娘”显然不是以昆曲表演的“技术”取胜的，在采访中他谈到了自己对杜丽娘这个角色的理解，他的思考明显超过了不少中国昆曲演员。

坂东玉三郎呈现在舞台上的“杜丽娘”，不仅从技术层面上讲不是纯粹的昆曲，在骨子里也透出一种日本式的古典美。杜丽娘从出场起就很少抬起眼帘，只有在与柳梦梅演对手戏时才偶尔抬起眼帘，秋波流转之间当真是令人惊艳。虽然带有明显的日式感觉，但坂东玉三郎扮演的杜丽娘与整出戏融合得还是相当好，不觉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