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演员穿时装讲外语 林奕华新剧惹争议

2012年04月25日 08:43
来源：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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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鬼才”林奕华导演的舞台剧《贾宝玉》登陆上海文化广场。反串出演故事主角“贾宝玉”的何韵诗率十二金钗以全女班姿态，探讨人的命运与抉择。有了明星+名导的组合，《贾宝玉》4场演出近7500张票被抢购一空，为正处于淡季的演出市场打了一支“强心针”。然而，在红火的票房数字背后，这台以前卫、先锋方式改编演绎《红楼梦》的舞台剧也因为台词“雷人”、时间冗长而在观众中引起争议。

穿时装讲外语，要卖座须得混搭？

在剧中，除了由何韵诗扮演主角贾宝玉外，另外12名女演员并没有扮演固定的角色。她们时而化为十二金钗，时而化为群众演员，时而由三四位组合演绎同一个角色，台词也由她们穿插着共同完成。这样的“角色漂移”，本是林奕华惯用的表现手法。对此，一些观众不禁感叹“一双眼睛和两只耳朵都不够用”：角色的扮演者变化多端，台词又有多人穿插完成，如果不聚精会神地盯着字幕提示看，很难分清是什么角色在说话。不少观众顾了字幕就顾不上舞台，往往想两头顾却两头都没看仔细。由此，这部舞台剧的感染力被严重削弱。

剧中颠覆传统的人物表现方式、“现代穿越”元素也让观众有点摸不着头脑。剧中的十二金钗都身穿时髦风衣、脚踩高跟鞋、拎着皮箱在大观园里进进出出，嘴里还时不时蹦出几句外语：“Whereis the玉”、“再见那拉”，台词中混搭了普通话、英语、日语和韩语，有的演员甚至爆了粗口。

此外，导演还在《贾宝玉》的情节处理上掺杂了不少“娱乐元素”。剧中宝钗为宝玉荐书，嘴中竟冒出了《穷爸爸富爸爸》、《小熊维尼品红酒》等书目。而湘云为给宝玉解闷，带来的“八卦杂志”封面故事居然是扮演贾宝玉的何韵诗的八卦新闻。这样近乎插科打诨的混搭、“穿越”戏码，显然是主创人员为了商业考虑而故意为之的。这些笑料尽管引得观众哄堂大笑，但用在《红楼梦》的题材上却显得异常单薄，不但无益于推动剧情节，还使观众频频出戏。

演绎《红楼梦》，舞台剧本越长越好？

即使脱胎于《红楼梦》这样的经典巨著，《贾宝玉》依然带着林奕华鲜明的个人风格，而冗长是林奕华最绕不过去的一个坎。林奕华曾称自己的舞台剧为“微型的史诗”，不论是《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还是《西厢记》，他近年的作品几乎每一部都超过3小时。

也许是《红楼梦》这样的鸿篇巨制使得导演和编剧难以取舍而想面面俱到。此次《贾宝玉》也没能摆脱“时长”这个“魔咒”。以《红楼梦》的情节为主线，黛玉进府、黛玉葬花、晴雯补裘、宝玉宝钗大婚等经典章节都依据原著设计，《贾宝玉》全剧的时长为3.5小时，加上中场休息和谢幕，整部舞台剧的演出时间达到了4小时。在林奕华和何韵诗的“粉丝”大呼过瘾之时，不少观众觉得这4个小时却让人“坐不下去”，看到后面难免走神，“4个小时实在没有必要，倒不如精简剧情，砍去无关痛痒的旁枝末节，集中力量以情动人”。也有观众认为何韵诗中间穿插演唱的几首歌曲与剧情不太贴合，浪费时间不说，炫灯伴舞地高歌更像演唱会而非舞台剧，听完长达几分钟的一首歌后，早已忘了前面的剧情。

虽然演出时间过于冗长一直为人所诟病，林奕华对此却早已习以为常。他曾表示并不会因此而妥协：“我们进剧院，就是希望能够脱离外在的压迫感，找回自己的时间。起码到现在我还没妥协说，如果一部戏维持在90分钟会有更多人喜欢，我就排一部90分钟的戏。”尽管导演对此显得坦然淡定，但对于舞台剧这种艺术形式来说，没有取舍与节制的表达，是导演内心太过丰富，还是功力仍欠火候？对此，早有评论一语道破天机：“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希望导演可以学会有节制的美，学会做减法，消减私人的表达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