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日下午,全国政协十一届三次会议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开幕会,会前,凤凰网与人民政协报对话全国政协委员崔永元,在被问及对于今年电影活跃的势头是怎么看的时,崔永元说,虽然电影的票房总数是很多,但是它过于集中在少数的影片身上,这个有点可怕,这不是一个健康的产业结构。
我厌恶城乡差距等所有的不公平
3月3日下午,全国政协十一届三次会议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开幕会,会前,凤凰网与人民政协报对话全国政协委员崔永元,在被问及怎么看城乡收入差距时,崔永元说,我厌恶所有的不公平。
主持人:您怎么看城乡收入差距的问题?
崔永元:我厌恶所有的不公平。因为我记得从我记事开始,就在说消除三大矛盾,城乡矛盾,到现在我都快进敬老院了,还在说这个事。而且我记得我在做一些采访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说我们今年农民的收入有很大的提高,他们现在每年有一万两千元家庭收入,我听得挺心酸的。可能从农民的平均收入来看,一万两千元不算低,但是我觉得太低了,凭什么农民一家子干一年一万两千元就算挺高,而我们在城市里工作,一个月挣一万两千元都不算高的?
我觉得如果城乡差距过大是一个矛盾的话,政府其实应该有相应的政策,哪怕这个政策会让GDP增长没有这么快,让城市里的高楼建的没有这么快,立交桥没有这么多,它都是值得的。教育公平也同样,教育公平是起点公平,就像刘翔跟人跑步一样,如果他的起跑比人提前五米,跑再快也没有用。
主持人:这一次两会,您最期待什么问题?
崔永元:我看委员们提案关心的这些问题,除了我不懂的、非常专业的,我觉得我都是特别期待的。我真的希望每年两会委员们提出的这些提案,提出的这些问题,到下一次开会的时候,我们能听到利好的消息,解决了多少,正在解决多少,正在下力解决多少,是这样,不是说普遍得到了重视。
中国电影产业结构不健康
在被问及对于今年电影活跃的势头是怎么看的时,崔永元说,虽然电影的票房总数是很多,但是它过于集中在少数的影片身上,这个有点可怕,这不是一个健康的产业结构。
主持人:崔老师,我们知道您一直非常关注中国电影产业,也办了您自己的电影博物馆。您对于今年电影活跃的势头是怎么看的呢?
崔永元:我觉得这个势头肯定是一个好事,中国电影产业开始发展了。但是我觉得在发展的同时,大家应该有担忧。因为你可以看到,虽然电影的票房总数是很多,但是我觉得它过于集中,也就是说庞大的票房数字是集中在少数的影片身上,这个有点可怕,好像中国足球队能冲出亚洲,但他就靠这两个人,这两个人脚崴了就没戏了。所以我觉得电影产业其实和其他产业一样,要讲生态平衡,要讲多样性,因为电影是文化的一种,一定要讲多样性。现在大家一味的去拍大片,明星制、高成本、大制作,我认为值得思索,这不是一个健康的产业结构。
主持人:您是不是说电影需要多种类型一起发展?
崔永元:对。因为它还有一个培养观众的问题,你看我们小时候,我们看纪录片都会很有兴趣的。现在我相信不会有观众买票去看纪录片、科教片,或者说这部影片只有两个人演出,你肯定不会去看。它的卖点就是说,我们花了多少钱,是什么动静,做了多少特效,有多少大明星参与,一定是这样的。
主持人:如果这样的影片,会吸引您每个月到电影院去观看吗?
崔永元:我去的倒是非常多,基本上每个月都去看,但是我有点担忧,我觉得不能只是这样的电影,万一它不行了,怎么办。万一观众看腻了怎么办,你的产业就没了。这个不是我瞎猜,因为台湾和香港的电影产业都是这样没的,英国和意大利的电影产业也是这样没的。
主持人:您觉得国内电影要做怎么样一个特色?
崔永元:我觉得向好莱坞学习,向印度学习,印度电影的多样性保持的非常好,而且它在多样性里还有民族性。印度电影这么多年,它的风格的改变,它也在跟好莱坞合作,它的风格的改变是很弱的,我提醒你们注意看《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这个不是印度电影,这个是英国电影。但是它为了能让印度观众接受,或者说喜欢,它最后还是要跳一场舞,因为这是印度电影的模式,你们可以到印度去吃吃麦当劳,只有印度有咖喱口味的,全世界都没有。
主持人:春晚需要改革吗?
崔永元:两会这么大的事说春晚干吗。
崔永元:春晚到别的时间谈,还有文联的会,电视工作自己还有会,我这次提案绝对不会提春晚的。
主持人:您曾经在春晚上演过一个著名的小品,叫做《昨天今天和明天》,现在2010年了,中国也进入了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您觉得在这十年里对咱们的国家有什么期望或者期待吗?
崔永元:它肯定会是越来越好,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我觉得大家同时也对办学要求越来越高。
我可不同意关闭所有的社会网吧
在被问及有代表提议关闭所有社会网吧,他的态度时,崔永元说“我可不同意,政府该干的事多了。”
主持人:崔老师,请您关注一下青少年的健康上网问题,您有什么样的想法?
崔永元:我女儿就是个网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因为她现在其实是依赖网络的。比如说甚至学校布置一些作业,都是需要她在网上完成,网上提交。他们孩子之间办一个自己内部的杂志,内部的刊物,也全是在网上完成的,我们说这些都是正事。在干正事的过程中,包括她上计算机课,她就学会了网络。她比我厉害多了,我以前都不知道碰一个键可以把页面换了,所以我每次去看的时候,都看到她在工作。后来我终于发现,当我走进她房间的时候,她随便碰一下,页面就换了。
我现在试着跟她交流这件事。我是觉得,这也不光是网络的事,因为生活中也是这个样,也是有好事有坏事,我相信如果一个人在生活中能辨得清,在网上也能辨得清,没有问题。
主持人:这个时候您担心女儿吗?
崔永元:我肯定是担心,作为父母谁不担心。
主持人:您有什么看法?
崔永元:你说我的女儿,天天上手机看黄色信息,然后我还能把她思想转变过来,我就成神了。我觉得就要从源头开始抓。
主持人:您觉得对于一些软件,这种屏蔽式的软件是否赞成?
崔永元:我觉得那个是技术问题。是不是除了黄色的,剩下所有的都屏蔽不掉,还是说黄色的、浅粉色的、深红色的,全都屏蔽掉了,那可能就有问题了。
主持人:有委员建议把所有社会网吧都关闭?
崔永元:我没听明白,就没有网吧。
主持人:网吧由政府来出资建立?
崔永元:我可不同意。
主持人:为什么?
崔永元:政府该干的事多了,政府保障性住房还没建好,大学生就业还没解决,还弄网吧,是不是羊肉串也让政府管起来。
主持人:您怎么看待网络对中国社会的影响?
崔永元:一定会影响越来越大,它现在已经是一线媒体了,大家看网络上的消息,甚至胜过看报纸上的消息,看电视台的消息,听广播的消息。现在像我们做电视的,都把自己称作传统媒体。我们在想的是怎么突围,怎么在新媒体的节节围攻之下想出新的思路,让自己生存下去。
第二,我们怎么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和新媒体共赢,我们一起合作,联合。我们政协也在想这样的事,我觉得这个心态要调整,但是其实所有的媒体都是这样,当它刚一出现,刚一开始领风头的时候,都会心高气傲,心高气傲有时候就会干一些不理智的事。我觉得其实像现在网络出现的这些问题,这些大的门户网站什么的,它们那么聪明,它们应该有一定的办法,我相信它们现在的矛盾是什么,可能是影响力,点击率以及控制之间的矛盾,这个需要它们之间能协调解决。
主持人:崔老师您吸烟吗?
崔永元:我吸烟。
主持人:凤凰网在两会期间发起了关于“公共场所全面控烟立法”这样一个推动活动,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崔永元:在这儿我是一个绊脚石,你们有什么办法让我戒掉烟就行了。
我特别反对一刀切地清退代课教师
在被问及对于2009年有很多代课教师被清退他怎么看时,崔永元表示特别反对一刀切地清退代课教师。
主持人:您刚才提到了,要打破学生之间的门槛,老师之间的门槛,比如说正式老师和代课老师之间的门槛,2009天有很多代课老师被清退。
崔永元:因为我自己在做一个崔永元公益基金,每年就在做乡村教师的培训,一次一百名,一次一百名,我们已经做了三届了,三届了大部分都是这些代课老师,也是那些比较偏远地方的老师。我们跟他们交流,看他们的教案,看他们写的东西。它是两种不同的情况,有的可能确实没有能力胜任教师这个职业,有的我觉得一点都不差,放在北京的学校,他也不是差的,是这样的。
还有,我特别反对这个事情一刀切,因为现在把民办教师拿掉,是因为在镇中心都给他们建了小学。2006年走长征的时候,我走了234个学校,你知道孩子离学校最远的走多远山路吗?来回30公里,四点钟就起床,他父亲背着他,打着火把,他在筐里睡,这样去上学。那么小的小孩子,要是你的女儿你愿意吗?所以我觉得这个不能一刀切,他们不是反对中心小学,而是希望孩子上到三年级,或者四年级,有这个能力了,才独立去走这个山路。但是现在我觉得一刀切不太好。
一刀切的理由非常简单,那些教师不具备教师的素质,他们可能会误人子弟。确实我们看到的学校都是一个教室里就三个班,就是这样。但是我觉得是不是我们主管教育的领导也能每天早晨四点起来,走走15公里山路,你就会想出比这个更完美的政策。
主持人:教育改革,您认为应该怎么样?
崔永元:今年是做教育改革的大盘子,还没有跟我们说细则,我们没有看到,不大好有发言权。但是我注意到一点,好像不大说教育产业化了,这不知道是进步还是什么,这是一个信号。
注:此稿专供凤凰网与人民政协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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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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