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镜框工人盗走“蒙娜丽莎” 揭秘名画坎坷身世

2011年11月14日 08:05
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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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浮宫每天有3万名访客，对于安保人员来说，要维护美人的绝对安全，其困难可想而知。

巴黎卢浮宫每年接待780万参观民众，很难说哪些人是专程来拜访《蒙娜丽莎》的。但是2005年新翻修的国际厅，《蒙娜丽莎》前永远挤满了人，这是访客的必经之路，甚至可比喻为朝圣的焦点。自从这一达·芬奇的名画被卢浮宫收藏以来，到今年，一次绝无仅有的窃案正满一百周年。

很多人说，卢浮宫对《蒙娜丽莎》防卫措施之严密更胜于梵蒂冈之对教皇，但这是1913年找回失窃名画之后才逐步加强的结果。

从法国文艺复兴国王弗朗索瓦一世在1518年邀请达·芬奇，名画随他进入法国，而被收藏以来，绝无仅有的这次窃案今年正满百年，坊间出版了《一个女人的失踪》，细诉《蒙娜丽莎》被盗始末和当时的社会背景。不妨趁此回顾一下案情，以及这位世界最著名的女士至今为人谈论不休的几个话题。

1911年8月21日星期一，卢浮宫关门休息。上午7点，30岁的镜框工人文森佐·贝鲁吉亚(Vincenzo Perruggia)从靠塞纳河的一道侧门潜入。他上一年刚参加了安装达·芬奇名画周围玻璃框罩的工作，摸进馆内轻车熟路，而且很清楚画是怎么装框和挂在墙上的，只用了几分钟便将画卸下，拆掉画框，将画卷起来夹在臂膀下从容不迫地带走了，进入和出去，一路没碰到任何人。卢浮宫管理人员过了24小时才发现《蒙娜丽莎》的位子空着，继而查证清楚不是取下维护。《蒙娜丽莎》世纪窃案22日爆发，卢浮宫立刻关馆进行现场调查。

案子爆发还是由于画家路易贝胡到卢浮宫去为“卢浮宫内的《蒙娜丽莎》”临摹草图，而发现墙上竟然一大片空白，问管理员，后者答说大概被送到照相工作坊去摄影了。数小时后，路易贝胡再向管理员探询，才确定画那里也不在，是被人偷了。卢浮宫当局悬赏25000法郎，一家杂志社(l’Illustration)应允将画送到该社的人50000法郎奖金。直到两年后，贝鲁吉亚将画拿出来在意大利求售才得以破案，在《蒙娜丽莎》缺席的那两年中，卢浮宫馆方在原来的位置挂了另一幅文艺复兴时期的人物头像，不过是位男士，以免和《蒙娜丽莎》正面较量。

卢浮宫内竟然发生窃案，而且被窃的是声名远扬的《蒙娜丽莎》！媒体顿时闹得沸沸扬扬，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连《蒙娜丽莎》都可以偷，怎么不偷艾菲尔铁塔呢！”1911年盛夏罕见的酷暑，法德之间的危机，乃至已在敲大门的欧战都被置于脑后了，大家开始激烈批评国家行政管理失职，指责名画失窃是因为卢浮宫被卖给了犹太人……一如过去的例子，法国社会上的辩论从窃案牵扯到殖民主义、种族歧视、政教分离等等大题目。而且将窃贼想像成大不一般的高手达人，毕加索和诗人阿伯里奈(Guillaume Apollinaire)都一度受到怀疑，后者甚至为此锒铛下狱七天。

文森佐·贝鲁吉亚究竟是何许人，一直是这个案子的疑点。他在弗洛伦萨受审时表示，自己是基于爱国心，要将“被拿破仑强夺”的国家珍宝归还意大利。而事实上，《蒙娜丽莎》是比拿破仑早了近三百年的弗朗索瓦一世将晚年的达·芬奇迎接到法国后，从画家本人处获得的赠品。贝鲁吉亚看来更是个头脑简单而冲动的普通年轻人，和这件历史大案丝毫不相称，媒体不免失望，曾上天入地大肆争论的人亦哑然失笑。贝鲁吉亚在弗洛伦萨被判一年监禁，只坐了七个月的牢就出狱了，其间并得到很好的待遇，此案若是在法国审判，他起码被判十五年苦役，放逐外岛。

案发当时，著名犯罪学家贝迪雍(1870年时成立第一个辨认指纹等的警察检验所)当时在被卸下的玻璃框上发现一个左手大拇指的指纹，而警方过去曾经采集贝鲁吉亚的指纹，只要对照即可。这个重要线索却被目标集中在国际犯罪集团，“拥有两千条线索”的警方调查员给忽视了。《蒙娜丽莎》失踪的那两年中，画被窃贼藏在巴黎的家中，放在一个手提箱里。

《蒙娜丽莎》起初被安置在弗兰莎一世新建的枫丹白露宫，卢浮宫1798年改为博物馆后迁移过来。窃案发生后，博物馆管理不善受到严厉指责，馆长遭到解职处分，尽管他之前曾再三向上级要求增加人员设备。今天《蒙娜丽莎》究竟有多少个贴身保镖？框住画的玻璃橱窗是全卢浮宫监视最严密的地带，至于画本身受到的保护，每天有六名人员在展览现场和闭路电视终端机前目不转睛地轮流监视。此外，博物馆文物官和科学部门人员每年将画取下一次，检验画质，查证绝缘箱的防震效果，湿度的高低以及温度的演变。

《蒙娜丽莎》从16世纪起就拥有无数仰慕者，19世纪随着版画刻印的发明而广为流传，1911年的窃案占据全球报纸头条，这位女士立时变得家喻户晓，卢浮宫收到大量写给她的热烈情书，对她的保护也更不敢松懈，务求万无一失，也几乎做到了：50年代中，一名意大利访客朝橱窗扔了块石头，玻璃破裂，名画轻微受损。

《蒙娜丽莎》出过国吗？两次，1963年访美，1974年去日本。大概以后也就只有这两次了。空中旅程使得画布的背面轻微隆起，出现一道细微裂痕。值得一提的是，莫斯科为《蒙娜丽莎》前往东京的班机破例开放领空，让她顺利过境。

巴黎卢浮宫每年接待780万参观民众，很难说哪些人是专程来拜访《蒙娜丽莎》的。但是2005年新翻修的国际厅，《蒙娜丽莎》前永远挤满了人，这是访客的必经之路，甚至可比喻为朝圣的焦点。要维护美人的绝对安全，其困难可想而知。现任院长亨利·罗雷特在任已历十年，他工作、吃住均在卢浮宫，问他有没有一种焦虑，哪天早上醒来发现某件艺术品失窃了？他说没有。卢浮宫每天有3万名访客，对其2000名工作人员，特别是接待和监视部门来说，每天要完成工作诚然不易，但是他们的效率高，值得信赖。他本人“时刻念着是有的，说焦虑就有点过分了”。

在埃及今年的“动乱”期间，开罗博物馆不少收藏品遭窃，今天的古物走私又越来越猖獗，博物馆受到的威胁不是比以前高吗？罗雷特表示，埃及或伊拉克今年的乱象令人惊心，不幸历来就有，但如今的博物馆越来越注意预备收藏的艺术品的来源，查证是否来自盗墓等非法挖掘。过去五年来，卢浮宫和世界70个国家建立联系，包括也门和苏丹，各方在安全措施，挖掘管制和出土品保存上密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