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冠中一腔热诚回国 后被扣上丑化工农兵的帽子
2010年06月29日 17:36 凤凰卫视 】 【打印共有评论0

Part 2

pic:1942年,吴冠中从杭州艺术专科学校毕业。四年后,他的人生发生了重大转变。

记者:那个时候的日子是特别艰苦的。

吴:特别艰苦的,是。

记者:但是对于一个16、17岁的少年来讲,可能是意气风发,又充满了。

吴:恋爱第一。

记者:恋爱第一。

吴:爱情第一,那个时候是这样的。

吴:就像初恋的人,这样讲,非要她不可,什么都可以牺牲,对艺术是这样的情况的。所以我那个老伴,后来我认识她的时候,我们谈恋爱,可能谈到婚姻了,她也,她觉得,就是她父亲觉得,他将来,这个学艺术的将来都很穷。

记者:所以特别舍不得把女儿嫁给您。

吴:就是这样的。

记者:但您当时也是义无反顾的,就打动了老伴是吗那个时候。

吴:所以她后来穷了也还是嫁了。

2-VO1:1946年,吴冠中和朱碧琴在南京完婚。这时的吴冠中已经在绘画上展露出超比凡人的天赋,得到多位画坛名家的指点与赏识。陈之佛为他的婚礼担任证婚人,林风眠为这对新人题词祝福。只是那时的新娘子还不曾想到,等待她的不是如漆似胶的新婚生活,而是即将来临的长达四年的别离。

吴:这个因为那时候我们那个条件,家里很穷,当时都想到法国去学美术,都想去,但是抗战出不去。那么日本投降以后,教育部,因为他觉得好像国家要兴盛了,日本投降了,就这样子第一次搞是这个公费留学考试,送到那个英、美、法、丹麦这个国家,送了一百多,那是八年来第一次送那个公费留学生,因为积累了很多了,因为这个考试就很难考,全国有九个考场,同时考,那么这个人也很多,每个科目都是取两名,这样的。这个考试是很紧张,竞争很高了,你差一分你考了个第三名,差一分也考不上,所以这个对我讲来是个生死挣扎了。这个对我讲来是一个生命的很大的一个转折。如果这次考不去,那我根本出不去。出不去的话,在我的人生观、看法、观点也有很大的改变,有很大的完全不一样。

2-VO2:1946年是吴冠中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年份。他在这一年中同时尝到了洞房花烛夜和金榜题名时的大喜滋味。他以第一名的成绩获取了公费留学绘画专业的名额,得到法国最高美术学府--巴黎国立美术学校的入学资格。次年,他和百余名留学生一起踏上了远赴欧洲的“海眼”号轮船,踏上了充满激情和梦想的留学之旅。

记者:我看到您的画上,您有一个题名,就是用的这个“荼”,如火如荼的“荼”,这个字怎么讲,您为什么会给自己命名为“荼”?

吴:这个字本来是一个强烈的意思,如火如荼嘛,如火嘛,是强烈的意思,是这样的意思。还有呢,因为都是油画,开始都是画油画,油画签名,油画笔不好写,不像毛笔那么方便,所以这个写一个荼字就代表了。不要写吴冠中三个字了,少写一点。写洋文就好了,像毕加索一笔勾就签名了,但中国字写起来比较麻烦,不好写,所以写一个荼字比较简单。

2-VO:巴黎,这个世界的艺术中心,让吴冠中大开眼界、如饥似渴。对艺术的热爱,在他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就如同他的笔名“荼”字一般炽烈。每当课余闲暇,他都扎在各大博物馆和古文化遗址中,疯狂的汲取西方文化的养分。在国立巴黎美术学校中,吴冠中先后进入丢巴(J.Dupas)教授和苏弗尔皮(J.M.Souverbie)教授的工作室学习。

记者:那我记得您曾经说过,说在法国学习的时候,苏弗尔皮教授有一句话,对您有影响,他说小路的艺术是娱人,大路艺术是撼人,是震撼的“撼”。

吴:对,震撼的撼,这个很重要,因为他是我的主要导师,他就讲艺术有两路,一路是小路艺术,他叫MINO,他说这个艺术是娱人耳目的,让你感觉到好看,舒服的。他认为这是漂亮,他把漂亮和美分开的,漂亮和美不是一个字,法文里也不是一个字,不是一个概念,一个是漂亮,一个是美,他意思是说要走小路艺术是漂亮,是使你感觉到耳目舒服的,大路艺术,它是震撼你心魂的,这个完全不一样,所以这是觉得,应该走大路艺术,震撼是人心魂的,所以这个让我很深的很深的印象。因此这一点,我们把艺术看得非常神圣,是吧,比什么都伟大,当时是这样。在我们的心目中,其实是我们的上帝了,差不多这样。那时候我想成很大的艺术家,很想有成就,所以就是不管一切,也不管法国的生活好,等等,不是,怎么样能够把我的艺术搞出真正的好艺术来,这样子。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后来回国了。

记者:在那个时候,您没有犹豫过吗,您没有考虑过说,国内是经过了战乱的,那法国一直是一个艺术的殿堂,那时候您没有犹豫过说,我是否应该留在法国?

吴:犹豫,犹豫,不止是我犹豫,我们所有的留学生,每个人都犹豫,这是我们的生命选择,这个选择,每个人都犹豫,我们一会儿想回来了,一会儿又不回来了,这个主要的矛盾,像我们这样,过去也穷惯了,倒并不觉得法国一定生活好,我们穷困一定会爱护那个生活,想过好日子,不是这么想法的。想回来就是说,在自己土地上是不是没有那么多失落感了,因为在国外,人家歧视你,时起时落。在教室里,在老师、同学中间,大家都很好,因为都觉得你画得,你又不错嘛,大家感觉就很好。你出了学校,到街上,所有的法国人都瞧不起你,他看到我们是黄种人,尤其看到我们是越南人,以为是,那时候中国人很少,他看到越南人,是他的殖民地,他一般都是歧视很厉害,所以这样的情况,在歧视的这个领域之下,我觉得不可能成为一个大艺术家。所以我一直讲,后来选择还是应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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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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