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前一天，在雅典创业的老乡用他自己的车，送笔者去比雷埃斯港口和国家图书馆。上午10点左右，有急电找他。在笔者一再坚持下，他先去处理事务，而笔者在市中心附近一条书街看书。这条书街很出名，两边有几十家各式各样的书店，学术、美术、文学、生活、科幻、实用等，各类希腊文图书应有尽有。可惜找不出中文图书。近12点，笔者几经斟酌，还是决定乘出租返回宾馆。因为地铁、公交、电车，囿于语言、文字不通是无法选乘的。

雅典出租名声并不好。Lonely Planet出版公司共同创始人托尼·惠勒主编的旅行指南《希腊》上早有警告。雅典出租车往往像一条条游动的鱼，悄声从你身边滑过。色彩显得与古文明和谐，是一色的中黄，但并不像国内招手即停，即使空载急驶，也不太愿意接载衣着不整、神形狼狈的乘客。一位在雅典留学的中国研究古希腊历史的博士告诉笔者，出租就是不停，停了也不让上，好大的架子。我们出去总是乘地铁。

这次倒是一招手，一辆出租已停了下来。司机是一位穿着十分考究、鼻梁十分挺拔的中年女士。

雅典不大，370万人口。来回几次，返回宾馆的路已认知。笔者发现女司机走的路大体规范。

不料，在一个路口，女司机主动与招手的一位满头鹤发步履蹒跚的长者问话，他们用希腊语交流去处后，女司机看了看笔者，让他上了车，坐在司机座一旁。女司机冲我说了一串希腊话，一句也听不懂，但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据说雅典出租有顺路可再带客的规定，但费用各付各的，不予减半。

出租转了一个弯，与平常返回宾馆的路线发生了变化，但大方向还是一致的。笔者不由对女司机尊老的举止表示赞许，但会怎样影响笔者的行程，只能静观其变了。一会儿，长者下了车，付了5欧元。女司机又冲笔者一笑，是招呼还是说明？不得而知。女司机对这一区域行车路线很熟，很快将笔者送回了宾馆。这时计程表上显示7.5欧元，笔者认为虽为长者有些绕道，但在时间和车费上，均属可接受之范畴，且方便长者，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都是美德。

不料，女司机抿嘴一笑，她退回了笔者给她7.5欧元中的5欧元，仅仅收了2.5欧元。

未等笔者作出反应，出租车已像快活的鱼滑动，女司机特意又冲笔者一笑，那神态简直有点像美丽的保护之神雅典娜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