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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文化主体性:崔永元翘慈善年会为农民工主持春晚

2012年01月21日 08:03
来源:人民网 作者:卜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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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者最光荣”,在“打工春晚”发起者“北京工友之家”来看,这不是一句空泛的口号。其总干事孙恒在多个场合强调,“光荣”要体现在劳动者是否有尊严。在他们印制的2011年的机构年历中,“劳动者最光荣”被阐释为“劳有所获,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如果没有这些社会保障,进城打工者的劳动就不是光荣的。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2亿多进城打工者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很多贡献被表现为经济增长的数字GDP,但掩盖了那些“看不见的贡献”。1995年北京联合国第四次妇女大会时,我读过一篇名为“看不见的贡献”文章,至今记忆犹新,是讲妇女的家务劳动被忽略了。在中国社会转型期,大量进城打工者的付出同样被忽略了,诸如:工伤、残疾、全家两地或多地分居、留守儿童或流动儿童、农村逐渐衰落破败等等,这也是“看不见的贡献”或是发展的代价。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打工春晚”中,“家”、“家乡”、“爹娘”和“亲情”会是一个重要的主题。

晚会中,孙恒献上一首几乎人人都会唱的歌曲《想起那一年》:“想起那一年,我离开故乡,离开生我养我的村庄;今夜梦里面,我回到故乡,回到妈妈温暖的身旁……”;苏州工友家园合唱团唱出“这里不是我的家乡”:因为“这里的夏天没有闪烁的萤光,这里的秋天没有金黄金黄的稻香”,歌者还有一段关于思考打工生活的RAP:“哦!打工的人儿,飘泊的心!是什么让你甘愿把故土收进行囊?把思念藏在心房?哦!打工的人儿,麻木的心!是否你已把嘲笑看做生活的习惯?把冷眼当成家常?……”深圳重D音乐队则根据许多创作的《北京北京》,喊出了“深圳有没有我的家”的疑问,而这首歌词来自一位打工者来子的诗歌:“北京好大好大,北京好冷好冷,北京也好热好热,北京没有我的家”……。这种想家真的与央视春晚不同,这里没有轻飘飘的《常回家看看》,而是充满深情的沉重的诗歌《打工时代》:“打工时代,象延伸的工业区一样,我们延伸思念,你们是否如我思念半岁的女儿一样,思念成疾。背井离乡的痛苦,在这个时代汇积成海,有多少个失眠的夜晚,我们三亿打工人一起失眠。和故乡亲人的眺望——十指相连……”

与“家”的主题相联系,“打工春晚”还有小品《在城市安个家》。出演工友妻子的演员是王晓肖,是北京工友之家儿童项目组的工作人员。她正在怀孕,不用化妆,不用任何表演,她脱口说出的期望是“将来孩子能在爸妈工作的地方考大学”,这就是她的生活。剧中另一人物由业余时间爱好写诗的郝志喜,他的愿望则是“扮演变成蜗牛——到哪都有房子住。”这个小品是由晚会总导演王德志创作的,同时,王德志还创作了并出演了有关讨薪的相声《我要报仇》。由于王德志的坎坷经历和展露出来的文艺才华,在主流媒介中,他常常被建构为怀抱着央视“春晚梦”的“皮村郭德纲”,而我们认识的王德志则是立志发展工人阶级文化的先锋之一。在2009年1月3日举办的“劳动文化论坛”上,王德志曾阐述了他对发展工人阶级文化的四点意见,包括要建立工人文化的标准等。“打工春晚”正是践行工人文化标准的大舞台。在这个舞台上,他要反映并思考工人的生活,我们为什么受到户口的限制?我们如何去讨薪?我们为什么成了老板的机器和金钱的奴隶?要做什么样的改变我们就会拥有有尊严的生活?同样引人思考的节目是来自新工人艺术团段玉的歌曲《我的名字叫金凤》,进城打工者通常被称为“农民工”,女性则被称为“打工妹”。在一次劳动文化论坛中,一位工友说,我不喜欢别人叫我打工妹,老板经常说,“你不就是一个打工妹吗”?段玉则在这首歌里挑战似地反复唱道,“我有我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就叫金凤”。

让劳动变得没有价值的社会不公还有流动工人缺乏社会保障,所以,在“打工春晚”里,我们会听到许强创作的诗歌《打工时代》:

我们的身影,像一只蚂蚁一样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又像一粒尘埃一样,最后,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们只看到自己的双手长满的厚茧

我们只看到自己的胸片上长满的尘肺

……

最后,我们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们只看到自己老去的青春

我们只看到自己破败的故乡

最后,我们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们只看到自己,在曾经挥洒了几十年汗水的他乡

变成无人认领的,白发苍苍的孤儿……

这种社会不公也涉及打工者的子女,所以同心学校的孩子们在这里也唱响了《打工子女之歌》:“我们远离自己的家乡,我们也有自己的梦想,我们同样渴望知识的海洋和明媚的阳光!我们彼此都来自四方,就像兄弟和姐妹一样,那红色的旗帜在心中飘扬,我们在这里成长!”孩子们的嘹亮歌声给我们带来了希望。

不可想象的是,当大家激情澎湃地唱完《劳动者赞歌》,崔永元和沈金华已宣布“打工春晚”结束以后,演员和观众并没有离开,一开始是大会的热烈讨论,而后是自动分成的小组讨论,从艺术的标准、内容与艺术的平衡到如何宣传工人文化等等,现场在结束后仍然热火朝天。一位老工人与我攀谈,他说他是这里最老的工人了,进京打工33次,他认为,“打工春晚”表现的工人苦难不够多。木兰乐团的演员解释说,苦难可以通过痛哭来表现,但也可以通过诙谐来表现,《疯狂的清洁工》就是用诙谐来表现的。孙恒则解释说,我们要面对苦难,同时还要寻找力量,我们不是要诉苦,把自己变成“受害者”,我们也有改变社会的力量。我问这位老人,你认为最大的苦难是什么,他说是“孤独”……老工人的话也督促我们思考,这个“打工春晚”有什么用?工人的文化艺术有什么用?新工人艺术团的姜国良创作的歌曲《不再迷茫》则可以给我们一种答案:“心不再孤单,自信就是力量,让我们的歌声在这里回荡”!  

[责任编辑:吕美静] 标签:春晚 农民工 打工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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