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尴尬:艺术·独立·现实

◎ 文化短评

顾村言

不可否认，排除“范跑跑”、“钉子户”之后的798双年展对于“流动社群”的解释与当代艺术本土化的努力依然让人看到一种独立思考的方向所在。

但耐人寻味的是，此次“范跑跑”所在的798双年展行为艺术单元策划人王军退出的理由却是——“798双年展已经完全沦丧了独立性，事实上成为伪民间实官僚的僵化活动”，这里质疑的“独立”或许是指策展是否受到有关影响，即王军所说的“愈来愈多来自意识形态、各种利益集团的影响，使双年展的策展理念与策展方式上都逐渐丧失了自主权。”

这些说法自然不会得到主办方的认可。798双年展策展人最初想办的就是一届独立双年展，然而，“独立”这样的词到底所指何在呢？是“经济”、“主题”、展览形态，还是策展思路？或是远离官方？远离商业化？远离利益集团？

一些艺术圈内人士事先曾因此质疑:“和798管委会合作的双年展到底有多独立？”“到底能不能有真正独立的双年展仍是要打问号的”。

事件的发展或多或少验证了这些疑问，不管策展方事先所包装与解释的说辞如何，邀请“范跑跑”更多已被视为798双年展吸引眼球的有效手段，这样的噱头性创意与真正的艺术相距无疑是十分遥远的。而不管这些创意多么新颖或多么糟糕，最终的事实却依然是事先被宣传得过火的“范跑跑”被拒之门外，主办方后来的解释是“社会影响不积极”，但问题是，在宣传“范跑跑”参加双年展时，何以又有那么多阐述性的说辞呢？一前一后的变化不难看出，主办方其实是有一些难言之隐的。

更深层次的问题是，一方面，798双年展的策展思路直指当代艺术家对现实与社会的失语——这无疑是让人期待的，但当这一双年展想要真正面对现实时，却依然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尴尬。其实“范跑跑”即使真的跑进双年展又能怎样呢？无非仍是一场做秀，而所谓的“艺术独立”其实仍不过是一种书生意气或理想而已。

这本身就是一个浮躁与物欲的时代——而理想面临的往往总是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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