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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久的魅力:黄锐、高氏兄弟、张大力》高氏兄弟对话


来源:凤凰文化

Q:阎玉婷A:高氏兄弟(艺术家)& 杜曦云(策展人)记者:可以请策展人和艺术家谈谈本次展览的策展初衷与思路吗?杜曦云:我觉得现在中国艺术界大多数人都已经被资本的诱惑,权力的诱惑迷失了方向。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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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阎玉婷

A:高氏兄弟(艺术家)& 杜曦云(策展人)

艺术家高兟签名

记者:可以请策展人和艺术家谈谈本次展览的策展初衷与思路吗?

杜曦云:我觉得现在中国艺术界大多数人都已经被资本的诱惑,权力的诱惑迷失了方向。但是同时我又发现,又有少数艺术家,他们从他们开始一直到现在,思路非常清晰,而且他们行动中你会看到一个很清晰的轨迹和一个坚定的立场。能找到这样的艺术家,以及和他们有幸的合作,这就是这个展览的初衷。

高氏兄弟:杜曦云策划的这个展览显然与以往那些按照学术主题或艺术形式来策划的展览?

思路不同,这个展览首先是基于策展人和艺术家之间的一种价值认同,这种价值认同主要是政治、社会、文化方面的价值认同,而不仅仅是艺术上的。我们在这个展览上展出的主要作品是一件雕塑-装置《盲人的寓言-过河》,这个作品的玻璃钢初稿模具几年前就完成了,一直放在工作室,经过了一段较长的沉淀期。正好杜曦云来谈他的策展构想,我们就觉得有必要以铸铁的形式,最终完成这件作品,借此机会展示出来。这件作品是对一场至今仍在进行中的人类宿命劫难的历时性与共时性相统一的视觉呈现。在创作方法上,它延续了我们之前创作《枪决基督》时确立的一种模式,即借鉴艺术史上某件经典名作图式,转换材料媒介,以新的方式和角度表达我们对当代问题的思考。就像《枪决基督》借鉴了马奈的油画《枪决马克西姆连》的图式,这个作品借鉴了勃鲁盖尔的油画《盲人的寓言》的图式,原作着古装的人物全部变成裸体,动作与道具做了一些改变与调整。之所以采取与经典绘画图式相对应的方式,一方面是想使我们的作品与艺术史中的艺术家所表达的重大主题产生一种关联性,构成一种艺术史上下文关系;另一方面使我们的艺术表达不仅具有一种现实的批判性,同时又具备某种历史感和永恒性。

记者:在您这代艺术家中,经历了社会快速的变革,在个体创作与表达与社会性的思考部分,是如何平衡的呢?

高氏兄弟:我们觉得对于艺术家来说,艺术创作与表达首先是一个个体行为,这种行为是艺术家个体精神的视觉呈现,是表达思想的一种方式,它可能基于各种思考,所谓社会性的思考只是其中的部分。当然,对于当代艺术创作来说,社会性的思考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是构筑艺术家的主体性的非常重要的因素,它与艺术家的个体创作与表达并不矛盾。

记者:文革的经历给您现在的创作和思考带来了什么影响呢?

高氏兄弟:文革对我们的童年以及后来的生活和艺术创作与思考都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正是因为经历了文革,我们认为在一个高度政治化的极权社会,无论艺术家还是普通人,对政治不闻不问,或声称自己与政治无关都是虚伪的。政治、社会、生活与艺术是一个整体。我们的艺术不是为了形式而形式,或为了艺术而艺术的艺术。我们的许多作品都与政治、社会及生活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我们相信,当下和历史与未来都是有关系的,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会产生一个作用,这个作用,可能和别人的行为作用汇聚成一种共同的一种力量,最后形成未来的现实。我们一直试图通过基于未来的思维,考虑今天,反思历史。

记者:所以我在您的作品中,因由这种未来视角来反观历史与当下的,所以这种表达更具有一种客观性,即使内容是带有批判的,具有很强的情感表达,但是依然具有一种冷静的思考态度与呈现气质,是这样的吗?

高氏兄弟:我们最初都学传统的中国画,也读古文,学习传统文化。在文革令人窒息的社会现实中,沉浸于传统是对文革红色意识形态的疏离与抵抗。到了八十年代,接触到西方现代文化艺术的信息,我们又走向反传统的道路。但是经过很多年之后,尤其是当我们走出国门,反观中国传统文化,又逐渐经历了一个重新认识传统的过程。我们认为中国传统文化中许多优秀的东西并不亚于西方,比如老子、孔子的思想一点也不比同时期的西方哲人的思想逊色,它们同样是属于人类的普世价值,只是由于中国近代的落后给人造成一种民族虚弱感,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那些优秀的东西被漠视被低估了。

记者:除了您提到了立场坚守和身份,您认为高氏兄弟一直以来的作品,还具有哪些具体表达的指向?

高氏兄弟:我们的作品涉及对社会现实的政治批判,对信仰以及人与人、人与空间的关系的探讨等许多方面,各方面相互交叉,共同推进,一直都有一种持续性。比如,我们从2000年开始做的行为艺术《拥抱》十多年来一直在持续做,至今已经在不同国家,不同城市,不同地点,以不同方式,大大小小已经实施过二十余次。而在做《拥抱》之前与同一时期,我们也一直在做批判与清理毛偶像的作品。在当代艺术界,在作品中用毛形象的艺术家很多,但我们与他们不同,我们不把毛视作一个商业符号或者流行符号。在我们看来,毛对于我们自身以及我们的民族来说都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所以,我们一直把毛当作一个批判反思的符号,在挖掘这个主题的时候就和其他艺术家有所不同。

记者:具体的不同可以再聊聊吗?

高氏兄弟: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我们借助复印机创作了几十件批判毛偶像的纸上作品,汇集成两个文本,一个名为《中国-马尔库塞批判》,另一个名为《中国-当代启示录》,把作为偶像的毛追溯到马列,做了解构性的视觉批判。九十年代后期,我们又用摄影与电脑创作了“贝贝毛”系列,以那个带有毛印记的娃娃形象反讽批判了毛与受毛洗脑毒害而不自知的国人。2006年,我们根据“贝贝毛”又创作了现已广为人知的雕塑《毛小姐》,用卡通化的长鼻子及女性化色情化的处理强化了毛精神性毒素的繁殖性,幽默地反讽解构了毛偶像的神话。后来,我们又创作了三件重要的雕塑作品《枪杀基督》、《试图在列宁头上玩平衡的毛小姐》、《跪毛》,把毛与毛政放在一个更辽阔的背景下做了终结性的批判。由此可见,我们与安迪-沃霍尔等把毛视作一个商业符号或者流行符号的艺术家不同,我们一直是在用艺术做有系统的清理毛坑的“去毛”工作。

高氏兄弟盲人的寓言——过河雕塑装置铸铁680x200x302cm   2016年局部2

[责任编辑:冯婧 PN041]

责任编辑:冯婧 PN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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