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莹身体剧场《涂图》:只是稍纵即逝的交流?
2015年12月03日 14:32
来源:凤凰文化
作者:马程
朴素的舞台,简洁的灯光,六位处在一片灰色调中的舞者,时断时续的音乐,单人、双人、多人的肢体交流。侯莹通过对身体各部分的的研究和表达,探究人与人、与物、与宇宙之间,以及在时间与空间上存在着怎样的关系。
《涂图》
现代舞大师侯莹在世纪剧院上演了作品《涂图》, 朴素的舞台,简洁的灯光,六位处在一片灰色调中的舞者,时断时续的音乐,单人、双人、多人的肢体交流。她通过对身体各部分的的研究和表达,探究人与人、与物、与宇宙之间,以及在时间与空间上存在着怎样的关系,人类从心灵到身体,对外在的世界有着怎样的感知。
身体的实验和探索
从绚丽的国际舞台走回到中国,从最本真的身体开始进行探索,从身体的每个部位的律动来进行编舞的积累,侯莹和陶身体都是从身体出发进行编舞,与主流的国际现代舞相比,没有一个宏大或者精深的哲学思想或者是普世的人文情怀为寄托,也不把极简主义作为口号,虽然说舞台上呈现的就是一种极简。
但是,两个舞团又有很大的不同。从个人角度理解,陶身体是一个做加法的过程,创团舞者几乎是白手起家,最初的林年就是将几个动作做到极致,不停的重复,重复中让观众心中都产生了疑问和对极简的极复杂思考,数位系列也随着舞团和舞者的渐渐成熟而递增,编舞的思想开始通过对身体的探索得到延伸。而侯莹则是在国际舞台上载誉归来的舞者,她经历了最先锋的现代舞艺术,不论是最具视觉冲击力还是具有肢体表现力的编舞。而沈伟在视觉艺术上惊人的天赋和夸张的表现力也影响力侯莹早期的创作。《涂图》的最初版本是色彩斑斓的,色彩的运用才是肢体表现和与观众对话的基础,可是侯莹回到中国之后则开始做减法,从舞蹈剧场做起,自己独特风格的探索。身穿灰衣的舞者已经归于简单和纯粹,观众满目之内只有个体的身体移动。有人把侯莹比作"卡夫卡",是说的她作品中对人性的探索,然而并不是她的作品高冷而荒诞,让人难以理解。其实侯莹崇尚的并不是高冷的现代舞,而是从身体出发的有亲和力,有温度的舞蹈。去参加一次侯莹的公开课,其实就是从感受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延伸出舞蹈动作。比起用舞蹈诠释反战思想的玛莎·葛兰姆,表达人与动物平等的Hofesh Shechter,回归肢体本身的舞蹈怎么可能是高冷的呢?
侯莹的身体工作坊
参加过侯莹的身体工作坊的人,去看侯莹的舞蹈,会更进一步。观众应该去做的不应该是去埋头思考其中想表达的真实情感或者是高深的哲学,甚至不是想着去如何被"触及"心灵。而是看到原来一具常人的肢体可以用这种方式去运动,这不是复杂的控腿,跳转翻,也不是简单的日常移动,而是一种时而紧绷时而放松,将身体各个部分调动起来的一种共鸣感,会不由自主的发现身体的奥妙,甚至暗地里身体不由自主模仿者舞者运用身体的模式,对身体有更进一步的探索,也许会发现更多种可能。
即兴的艺术--难得一见的流露
《涂图》
在舞蹈剧场的前三场,有很多动作是通过演员的即兴来完成的。六位表演者在舞台上,只是遵循大致的身体走向,比如四肢着地成躬身姿势,但是具体的律动和节奏是靠舞者自己来把握,五折的即兴让舞台上呈现出不同的状态。即兴的艺术是很少出现在国内的舞蹈舞台上,因为毕竟观众还是倾向于精心编排,舞美灯光完美合成的效果,即兴总会存在不确定性和瑕疵,但是侯莹还是敢于在众目睽睽下留给舞者一定的空间。这对舞者其实是很大的挑战,因为她们必须要达到绝对的放松,让身体运动自如,又能够根据实地场景来进行展示,是"忘我"还是要顾及他人之间达到一个平衡。侯莹在今年早些时候的TEDXFACTORY 798 演讲中,曾经提到过即兴表演中对人性内心的流露,虽然在排练中曾经有过很多对动作构想。但是在某时某刻的肢体语言其实就是舞者自己内心的一种表达,在具备观赏性的同时,也是在引导观众进入他们的内心。很喜欢在开始不久,六人中五个人站定,一人的即兴的场景,每个人不同的肢体特点和张力在随性而舞中爆发出来。就像侯莹本人所说,"他们在舞台上一瞬间会灵光乍现,有火花啊,火花怎么能是编出来的呢?"
即兴是现代舞训练的基本功,可是舞台表演中却明显的受到了限制,感觉这种实验性的表演是国内多编舞精致的现代舞团体,甚至包括陶身体在内都很少尝试过。
第n种接触--极简的大敌
侯莹剧场和陶身体剧场在的魅力和在世界上的知名度来自于纯粹性和基建的深层表达。但是除了对身体运用的创意运用,陶身体还有一个难以辩驳的优势,这便是编舞中双人舞甚至是群舞的缺失。这里的双人舞和群舞并不是指两个人和一群人的舞蹈,而是两个人的交流和接触,或者一群人的交流。虽然随着数字的上升表演人员在增加,但是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舞者并没有直接的交流。不论是《二》里面依靠音乐和余光来保持动作和谐的两人还是新作《8》里面站成一排却并无交流。即使是《5》里众人叠在一起却也没有互动。没有交流就意味着没有关系的形成,也意味着不必费心去解释某种接触的意义。《涂图》里有一个场景是女舞者在前,男生在后,女舞者身体软绵绵,男舞者似乎可以随意操控她做任何的动作,有观众就会问,这是不是表现了一种男权的控制和女权的抗争。有一个场景一位女舞者倒在地上,另外一位女舞者绕着她做出一些动作,这也让人想起社会的弱肉强食或者是人群的疏离感。第五场里两位男舞者互相博弈摔打的场面难免让人的脑海里浮现"斗争""矛盾""冲突"等名词,而忽视两人在互搏中肢体的独特姿势。这种接触还包括了开头男女舞者在舞台的一侧交缠移动是的一种微妙的亲密,男演员搬动女演员时将嘴捂住的一种压迫感,人与人在接触中必然碰撞出的莫可名状的火花虽然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却破坏了纯粹的观感。虽然一千个人眼中应该有一千种《涂图》,但是复杂的n种接触似乎对肢体的变化来讲有些反客为主。
稍纵即逝的交流
然而就一个观众而言,不得不承认全场7各部分确实并没有从头到尾保持全神贯注。与在国际舞台上看到的现代舞作品相比确实有些无聊。我想大概是因为观众更愿意将自己的情感带入舞蹈当中,而一个主题和噱头,甚至是音乐都可以有帮助。就像北京的雾霾天一样,一片灰色就会让人感到迷失而在这其中,及时有一点光,一丝声响都可以保持注意力。所以观众印象最深的是夹在在不同片段之间,演员们的一些有些幽默的动作,比如男舞者操控女舞者时女舞者如同机器人一般的表演,其实并不是刻意为之,只是肢体放松的表现,但着些许乐趣却可以引发观众的注意。然而在音乐方便,不论是无声的沉默和后面的钢琴伴奏都有一些过于单调了,而灯光并不显著的变化也容易让集中起的注意力消逝。
另外,对于一个现代舞爱好者来说,看到每一个或者每一组达到舞者身体极限做到的动作都是一种审美享受,即使是在的重复中。陶身体其实就是把动作发挥到极致的典范,即使是扭曲变形,不符合常理的动作。舞团在台湾第一次演出,《PAR表演艺术》就给出了"简洁却高难度肢体表现"的评价,这对舞蹈演员的要求也是极高。不得不说,这种颇具西方特色的身体律动是很难表现的。侯莹也表示"对舞者身体的张力是很高的要求。" 而在这次的《涂图》现场却感到有些不足,有时感觉舞者的动作并没有达到这种审美。翻看2014首演的版本才发现,当时两位美国舞者其实表达的更加到位一些。尤其是即兴环节中,共性里的个性十分显明。这也许是不同风格的舞蹈教育的差距吧。
虽然与很多舞蹈界人士和慕名而来的舞蹈爱好者,但是能容纳200多观众的世纪剧院还是死显得颇为冷清。 现代舞从来都不是具象的艺术,现代舞也不是完全独立在观众之外的艺术,相反,与观众的交流是它成为表演艺术大家族一员的必然选择,否则就要站到行为艺术的队列里了。实验短片《无关》邀请北京现代舞团的舞者,在大街小巷公共场所跳现代舞, 包括了步行街、建筑工地、图书馆、医院等完全违和的地方,这部作品就被批评为打着现代舞的旗号进行行为艺术的尝试。但是其中的一句话却令人印象深刻。""舞蹈不死,只是无关", 与群众建立起这种交流的关系,也许也是实验舞蹈在边界上要保留的,这种关系不是告诉观众要欣赏"来自心灵的舞蹈"就可以一言以蔽之,是真正的摸索和交流。真心希望更多人能体验身体工作坊,了解到自己的身体,可能够才会帮助理解身体剧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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