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大修（上）2007.05.06

1407年，明朝的第三个皇帝朱棣，下诏在元大都旧址上修建北京城以及它的心脏，紫禁城皇宫。然而在1421年，宫殿建成仅仅几个月之后，作为紫禁城核心的三大殿就被一场雷火摧毁。此后的几个世纪，这座皇家宫殿，由于自然灾害、人为过失或者皇朝更替等原因，曾多次被毁坏，也多次被重建和改建。到清代乾隆皇帝的大规模改建之后，这座伴随了中国第一家族几个世纪的伟大宫殿，才形成了今天故宫的规模和格局。本期节目带您探秘故宫大修不为人知的故事。

故宫大修（上）文字稿2007年5月6日播出

本期嘉宾：晋宏逵，故宫博物院副院长

PART 1

开场小片

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大概没有人能猜得出来，我到底坐在什么地方，这个要是转过去100多年，我爬到这个地方来,是要犯杀头之罪的，因为我所在的这个地方，在中国的明清两代，是中国的最高的权力象征所在，大家应该已经猜出来了，我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故宫的太和殿的屋顶，我是利用了这一次故宫大修的机会，来到了这个平常连做梦都不敢想到的这么一个高处，在这里我可以俯瞰整个的北京城，当然在这里我也可以俯瞰整个中国的历史，因为在故宫的这个地方，它代表的不仅仅是过去皇权的一个最高的一个地位一个象征，而且它也是东方文明的一个集中的一个结晶的体现，我们在这个地方，采访了故宫博物院的晋副院长，请他来谈一谈，为什么我们要来下这么大的力气，用这么多年的工夫，对故宫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维修。

纪实：

现在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个都是已经完工了的。

晋宏逵：对，这是所谓庑房嘛，这一圈是完成的，然后核心是这边。你看没修过的瓦就是这个样子，

王鲁湘：那些黑的地方都是釉已经剥落了

晋宏逵：釉已经剥落而且已经污染了

王鲁湘：污染了

晋宏逵：不过确实啊，你说如果不做这个节目，你觉得这个该修不该修

王鲁湘：是，也得该弄一弄了，对

晋宏逵：不能说看着它已经，对它原有的特征造成威胁的时候，你仍旧不去动它，好像也不对。

王鲁湘：故宫的这种维修的话，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虑，就是我们现在要做这么大的规模的一个维修。

晋宏逵：故宫作为这样一个世界文化遗产，它的保护的状态，保存的状态，有非常多的不令人满意的地方，它的这个受到的比如说风化的影响，酸雨的影响，咱们北京的沙尘暴，等等，这些不良的气侯条件，在不断地使建筑老化，退化。当时我们这个老院长，单老曾形容过，如果站在景山上一看，脚下是一片金黄色的琉璃瓦的海洋，形容得很美啊，你现在再去看看，粗看还是海洋，细看，如果稍微细一点来看，到处都是斑斑驳驳，斑驳只是色彩，但是斑驳的深层，那就是这瓦本身的寿命要受到影响了

晋宏逵：这种情况很多人问,你早干吗去了，早怎么不弄，实际不是不弄，一直在做，从建国以来，基本上就是对故宫保护维修的资金从来没有停止过，国家一直在拨。

王鲁湘：那么次的整个维修的规模应该说是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吗？从维修的规模来看。

晋宏逵：这个如果不说到光绪吧，不说到光绪也至少得说到1911吧，大概是1911以来，那规模最大的一次了。

王鲁湘：这是我们从2002年国务院批准你们搞修复以来，一直到延续到哪一年才能完成这一次的维修。

晋宏逵：我们的计划是2020，2020正好是紫禁城建成600年。

解说1: 1407年，明朝的第三个皇帝朱棣，下诏在元大都旧址上修建北京城以及它的心脏，紫禁城皇宫。整个工程持续到1420年，其建造的恢弘场面可能是我们的想象力也无法重现的景象。

然而在1421年，宫殿建成仅仅几个月之后，作为紫禁城核心的三大殿就被一场雷火摧毁。此后的几个世纪，这座皇家宫殿，由于自然灾害、人为过失或者皇朝更替等原因，曾多次被毁坏，也多次被重建和改建。到清代乾隆皇帝的大规模改建之后，这座伴随了中国第一家族几个世纪的伟大宫殿，才形成了今天故宫的规模和格局。

王鲁湘：故宫当然是中国最大的一个古建筑群，这样一个古建筑群大概有多大的规模。

晋宏逵：它的规模如果算上护城河，从护城河的外围算起，它占地应该是100万平方米。

王鲁湘：过去说故宫里头的房子，说房子多多多，进到故宫里头最主要的就是数房子，数着数着就数迷糊了，数着数着就数迷糊了，说有9999间房子,这个说法对不对,还是一种民间的说法。

晋宏逵：这恐怕是民间说法，而且它从建成到现在是在不停的变化之中，从明到清延续了将近五百几十年，它始终在变化的，有建的新的，有旧的就是在版图上消除了，拿这样你的统计数字怎么来的9999，那很难说。

王鲁湘：这只能是说民间根据九是个吉数嘛，皇上所在的地方给它个吉数，说一万间好像不太好，9999最好。

晋宏逵：说一万太满了。

沙盘

王鲁湘：晋院长，这个是紫禁城的整个的这个模型是吧。对，1：350，就是扩大350倍就是现在看到的故宫。这个就是我们常说的中轴线了，三大殿，前廷。

晋宏逵：前朝内廷，然后就是两大块嘛，一大块呢，是这个就是外朝，外朝呢现在看起来也是这个，一个是中轴线的前半部，就在乾清门前面那个，这个位置，横的横街，从这个横街向南的部分，这是外朝，然后在它两侧两个轴线呢，一个是文华殿，东侧的文华殿，西侧的武英殿，这样一个范围，就构成了这个外朝的全部，再一个部分是这个外朝的北侧，这一部分，这个凹字形的部分，应该说是它的内庭。

王鲁湘：这是个负阴抱阳的格局吧，大概是这样。后面是一个负阴抱着这个外朝是个阳。

晋宏逵：紫禁城的建设是和整个京城建设作为一个统一的整体一个构图，使用同一条中轴线，那么这个城市建设的这种成就，我觉得应该是，可能是世界唯一吧，因为我对其他国家了解不多。

王鲁湘：我原先看过一些资料，就是说这个气势磅礴的这么长的一个城市中轴线，应该是全世界所有的自有人类社会以来的城市中间唯一的。

晋宏逵：7.5公里，这么一条中轴线，整个紫禁城的建筑在中轴线当中的一个黄金段落吧，这个黄金段落当中呢，同样突出的是这条轴线，就是像在一个城市当中，有这么高度的统一，同时呢，又把这个都城建设和自己的统治核心呢，非常密切地结合在一起。

王鲁湘：圈中套圈，圈中再套圈。

晋宏逵：紫禁城的外面有一圈皇城，当然的皇城里边，全都是为紫禁城服务的这些衙属机构，太监们办公生活的区域，外人是进不来的。

王鲁湘：百姓根本不可能进来。

晋宏逵：它这个命名也说明这个问题，紫禁城是天上紫微星垣，帝王所居，所以这个是投影在地上。

解说2：作为天子的居所，紫禁城除了表现森严神圣的皇权和等级，自然也是皇帝一家的宅院。所以，与前朝的威严刚毅相对，内廷的一切布置和设计，都是为这个大家族的衣食住行而建造和服务的。

晋宏逵：它用这么多，调动这么多，有这个突出的主题，有这么突出的轴线，有这么有秩序的这种规划，这么优美的室内和室外的建筑设计，最后是为了什么呢？很圆满的完成了这个建筑的各种功能。你看皇帝他真正的礼仪活动场所，三大殿。他日常的办公的地方有乾清宫，后来又养心殿，他后妃住的呢，有它的东西六宫，太后们住的有西边的这些慈宁宫等等，太后们的殿，皇子们，儿子们，孩子们有他们住的这个南三所和东西五所，这么庞大的一个家族，这些人的心理，这些人的宗教活动，这些人的这种精神寄托怎么解决呢？有很多的道教的宫观啊，也有一些佛教的寺院。

王鲁湘：包括喇嘛教的。

晋宏逵：包括喇嘛教的，像故宫博物院里头现在还有48处这种宗教活动场所，有很珍贵的地方是在于它们是从来没有被扰动过的，包括一些佛像上还拴着当时地方进贡来的一些条还在上边，某年某月某日某人进贡给谁谁谁的什么什么佛，这个条都还在，还在原来的贡桌上摆着，太珍贵了。

王鲁湘：也就是说从明清两代，中国第一家庭的世俗生活，政治生活，宗教生活，包括文艺生活，都可以在这个紫禁城里头解决了。

晋宏逵：统统得到满足，还有一个咱们说到的这个出版社，皇家出版社，这个谁的，修书处，武英殿，纪晓岚这些著名的文人都在里面上过班编过书，所以这个满足了所有的功能，也应该说是紫禁城的一个很大的成就。

PART 2

解说3：紫禁城的核心太和殿，在历史上曾因为雷击、火灾多次被毁，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一版，兴建于康熙三十四年。据说当年的重建中，由于无法再找到同样高大的木材，太和殿的体量已较原先版本有所缩小，但所幸的是，与建造相关的所有尺寸和用料都被详细记录在《太和殿纪事》一书中，这本书成为了现在太和殿大修，唯一有据可查的记录。

2006年1月，太和殿修复工程正式上马。在对这位超过四百岁的老人进行勘查之时，人们发现在它刚毅的外表之下，存在着若干重大隐患。

纪实：

晋宏逵：这个太和殿的病害啊，因为现在施工不方便进去了，我要介绍一下，这太和殿最后在检查过程当中，发现的重大问题是什么呢？太和殿这样看起来是11间，两边有两个夹室，夹室的墙和后垣墙？相对的部位，以及后垣墙？拐弯的部位，里边一共有四根大柱子，这个柱子严重糟朽，其中有一根，糟的程度是2.6米高。

王鲁湘：2.6米高都已经糟朽了

晋宏逵：从2.6米，到地面这部分。它是一种，当时没有大木料了，叫包镶木，包镶的木料里圈的木头基本上都糟没了，外圈的板还保留。打眼的时候还没发现，等打开以后一看，里头有些木头渣子，就拿木钻往里打，打穿这层板，这层板也有我手这么厚了，然后进到里边去，全变成渣子了。然后一瞧不行，再往上打，总不能一下就查出来，就往上打，最后打到2.6米，只好把这墙拆开了，拆开以后，木头打开一看是那个状态。

王鲁湘：这几根木头是承重的吗？

晋宏逵：大柱子，承重的呀。如果不大修，这有角就有可能要出问题，当然它不会像一般的这个小房一样，很快那么塌，但是它抵御不了任何外力了，如果再发现1976年那种地震的话就很危险。

串场：到今年年底，太和殿的修复工程即将竣工，到时这个大地上的紫微星，必将在它周围先期修复的庑房和楼阁的衬托下找回自己的青春，重现它的庄严和壮丽。以太和殿为代表，故宫的建筑和空间布局整齐严肃、相互对称、前后呼应、起伏重叠。雄壮、森严、豪华、高贵，任何溢美之词用来形容它们，都不会过分。它们的存在，都是为了突出一个主题，那就是皇权的至高无上。

晋宏逵：紫禁城内部，应该说中国传统的院落式的布局，院落式的布局把它组合成一个大的城市，而且这个院落布局，你看布局得那么巧妙，又很有秩序，很有秩序，甭管刚才咱们说到九千间房也好，一万间房也好，八千间房也好，那这些房总要按一定秩序排起来，换句话说你找门牌你总有门牌好找吧，他是怎么安排的呢？他的前朝的部分特别疏朗，建筑特别雄壮。你看前三殿，前三殿建筑，是整个北京市最雄伟的建筑，甚至于是中国古代建筑当中最大的建筑，除了十三陵和长陵啊，也是很大的，但是也没有他过太和殿。

晋宏逵：然后再它的后边，北边它的东西六宫，就是他的自己的真正的家庭所在地，它那些房子千门万户，千门万户自己排列是按一定顺序排列的，人家形容像繁星啊，众星拱月这么一个比喻，说明它后边是这种秩序。那你再看具体的，如果从一个建筑空间艺术角度来看，从这个当时有前门了，进北京了，从前门到大明门，大明门之后天安门，大明门到天安门之间有这个千步廊，到天安门前头这个千步廊变成一个丁字形的，到了一下突然横宽了，凸现出天安门的高大，然后再到端门，又过了一个关，才看见午门，午门又恰恰是这么一个凹字形的布局，人走在里边肯定会感觉渺小，更凸现天子宫殿的这个伟大。

王鲁湘：我感觉他就是一个平面压缩的一个金字塔，其实从这个永定门进来以后就到了金字塔底下，然后一直往里头走，每过一道门等于上一个大的台阶，每过一道门等于上一个大的台阶，等到了太和殿的时候，实际上是到了金字塔的顶端了，人走了这么远的路，腿也开始累了，膝盖也开始软了，到了太和殿门前的时候，不跪也得跪下了那种感觉。

晋宏逵：可是你要知道，在整个明清能够有幸看到太和殿的没有几个人，一般的官员，他是没有资格进到太和门的，相当的级别，才能进到太和门甚至于到太和殿的这个淡池上，进屋也不太可能，所以太难了，进来太难了，所以肯定是高高在上，

晋宏逵：所以它从院落式的布局来看，它是一方面有这个建筑艺术、建筑设计、建筑空间这么一个该点，另外一面从规划布局上看，有条不紊，再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它还要表现它的封建的社会秩序，等级制度，皇权至上，所以呢就是从箫何那会儿就讲，箫何那会儿和谁啊，和刘邦，有个很著名的话吗？

王鲁湘：和刘邦，刘邦问他，你怎么这么浪费啊，建这么大的宫殿干什么。

晋宏逵：他很生气，还打仗呢，你给我建这么大的宫殿干吗，所以人家箫何就说，非壮丽无以重威，且令后世无以加也，是且无令后世有以加也。就是不要超过我们，我们最高，我们这最高最大，这个思想，应该说是一直延续下来，而且是宫殿建筑的一个主调。

解说4：森严神圣的皇权和等级，是紫禁城建筑的最高主题。它不仅要通过宫殿的大气磅礴来体现，还渗透到了所有能照顾到的细微之处。两相结合，形成了我们独具文化特色的宫殿建筑艺术。

晋宏逵：它用调动很多很多建筑艺术的手法突出这个主题，比如说汉白玉的栏杆和汉白玉的雕刻，故宫的这个建筑艺术的一个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这石刻艺术，这些石刻艺术绝不是那种小巧，不是那种所谓巧夺天工，常用的词，什么栩栩如生啊，这些话用在这都不是特别确切，最主要的是建造成了一种，那么一种气派，你看它那个三台上刚才说土字型，数一数大概是1140多根柱子，那么如果把这些栏杆加在一起，紫禁城所有栏杆，包括金水河上那些栏杆，一共有六公里长，很长很长了，而且你看三台上那些雕刻，包括（卷清斋）？上的雕刻，所有的须弥座上都有很雄壮的雕刻，包括那些持首,土水龙头，那些持首。

王鲁湘：它感觉不是小巧铃珑，而是浑厚，大方。

晋宏逵：很浑厚，很有韵律，这么一个感觉，所以我觉得就是说，这些建筑艺术的手段，调动的也是和它主题呀，是非常密切地吻合的。那么现在啊，问题就是说它雕刻的部分，雕刻的部分厚度仅仅半个厘米之内吧，几个毫米。

王鲁湘：深雕就这么一点，浅雕的地方就这么一点。

晋宏逵：如果这个风化了，你想这个石刻还有吗。

王鲁湘：模糊了。

晋宏逵：只剩下一个轮廓，有一些地方已经是这样了。但是你现在看这种模糊和不完整，是几乎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了，有一些已经到了非常非常严重的地步了。

纪实：

晋宏逵：现在你看石材上面，这个须弥座，刚才讲到的它的风化，它的污染，非常非常严重。

王鲁湘：这是永久性的伤害了。

晋宏逵：你看二十世纪初大概是1901年，1906年前后，那些照片，还都很清晰，就是说不到一个世纪，已经变成这样了。

王鲁湘：当然这一个世纪的这种酸雨工业污染也是以前没办法比的。

晋宏逵：太厉害了。

王鲁湘：太可怕了。

晋宏逵：但是这种虽然是伤害我们现在想办法用新的现代的科技方法，试图解决它，至少让它在。

王鲁湘：只能够停止它。

晋宏逵：一个是暂缓，延缓它的风化过程，你不能去换它了，不能治理它。同时呢，也要在它的外观上也要有所改善，一个你看这长这些东西，长草是可以清除的，再一个就是这些污染的流挂，这些黑东西，这些相当于水锈，这些东西是能够清洗的，当然风化呢，现在国际上全世界范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说采取，如果没有一个确切的把握之前，宁可不动它，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思路。

王鲁湘：你看这个风化得相当厉害了。

晋宏逵：这算一般的了，你看那个，那几个。

王鲁湘：对

晋宏逵：这个艺术性基本就不存在了，

王鲁湘：不存在，一块一块的掉了

晋宏逵：这个艺术性基本就不存在，就这么一层，一层掉下去以后就没有了。

PART 3

串场：十年以前，我有一个机会去国远游，当时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够重新返回自己的祖国，我当时就想，我一定要去一个地方，再去看一看它。这个地方，就是故宫，那天，记得我把故宫看完了以后，我也是在护城河边，这样独自漫步，突然，当我看到故宫城门楼上的角楼的时候，一个想法涌上我的心头，我想我何不就此数一数，故宫城楼上的这几个建筑物到底有多少个屋脊，于是我就开始从角楼，然后到神武门，然后再到那边的角楼，然后到东华门，然后再到午门，然后再到这边的角楼，然后再到西华门，当我把故宫上头的建筑物的屋脊一个一个数完之后，我非常惊讶地发现，居然是360，也就是中国文化所说的周天之数。

王鲁湘：很多年以前我仔细地数过故宫的这个紫禁城城墙上的几个主要的建筑，四个角楼，四个门，我数了一下它的屋脊，我非常惊讶地发现是360个屋脊。

晋宏逵：哦，这个我还没数过。

王鲁湘：360条屋脊，是个天数，360，一周天。

晋宏逵：这我还真没想过。

王鲁湘：我是一个一个的数，一个一个的数，然后四个角楼，每个角楼是28个，正好是这个，这个天的28序？，我觉得所有的这些东西，里头的每一个数字，每一个平面的形状，其实里头都有中国的这种文化的这种很深层的这些概念在中间，把整个紫禁城每一个部分都表现的这一点。

晋宏逵：现在问题就是说，文献当中，记载当中，对这些东西，就是正史当中，很少有记载，很少有记载，所以我们一些东西只能是作为一种推测出现，如果我们的推测和事实相符的话，那恐怕这种推测也能自成一说了。

王鲁湘：反正能够从中国文化中间找到一个说法。

晋宏逵：找到一个根据，找到一个为什么这样的根据，

晋宏逵：你去看观察这个紫禁城的很多细部，那个手法是多种多样的，同样是琉璃瓦，琉璃瓦的屋脊的兽，它的数目要表现等级制度，要表现级别，最高级的建筑数最多，最低级的建筑数越少，要表现级别，然后它那些影壁，那些琉璃门，上头那些花纹又都非常活泼，他用调动很多很多建筑艺术的手法来出这个主题，比如说这个屋顶都是黄的，屋身全是红的，台基全是灰的或者白的，高度的统一

王鲁湘：而且为了突出紫禁城这一片，北京城其它地方都不可以用黄色琉璃瓦。

晋宏逵：专用的，皇家专用的，

王鲁湘：所以当时站在北京城看下去的话，整个北京城是大的一个灰的调子，在灰调子核心部分，一个金光灿烂的一个紫禁城在那里。

晋宏逵：你这个描述我觉得是非常准确的，就是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