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剧《诺玛阿美》:过去的人背靠着神活着
2015年10月09日 15:59
来源:凤凰文化
大型原创舞剧《诺玛阿美》将于10月10-11日在北京天桥剧场演出。届时,众多中国舞蹈届的精英将联袂为观众呈现一部的荡气回肠,绝美惊艳的哈尼族史诗。
由云南省红河州民族文化工作团出品,团长周楚栋编剧,成功导演舞剧《红高粱》、《徽班》的著名编导王舸和许锐担任总导演,青年舞蹈家刘迦和骆文博领衔主演,国家一级舞美、灯光师北京舞蹈学院艺术设计系客座教授蒙秦与国家一级舞美师周立新共同设计舞美的大型原创舞剧《诺玛阿美》将于10月10-11日在北京天桥剧场演出。届时,众多中国舞蹈届的精英将联袂为观众呈现一部的荡气回肠,绝美惊艳的哈尼族史诗。
《诺玛阿美》剧照
美好家园永远是人类共通的梦想和追求,犹如中华民族向往中国梦一样,“诺玛阿美”就是哈尼人向往美好生活的梦,也是人类的理想家园。民族舞剧《诺玛阿美》以哈尼族从喜马拉雅一路迁徙到红河南岸的迁徙史为故事背景,表现哈尼族寻找心中的“诺玛阿美”的坚韧、执着,再现了哈尼族强大的生命力和躬耕梯,田坚守稻作向往幸福生活的民族精神,充分表现了中华民族不畏强暴,酷爱和平的光荣传统。
哈尼族口传心授的众多精彩的传说故事中,“诺玛阿美”是哈尼族人民的精神家园,是哈尼族苦苦追寻的梦乡,这个梦,是哈尼族向往幸福生活的梦,“诺玛阿美”属于哈尼族,同时也属于全人类。
《诺玛阿美》取材于中国唯一的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红河。这是红河州民族文工团,按照习近平总书记2013年12月23日在全国农村工作会议上提出的:“我听说,在云南哈尼稻田所在地,农村会唱《哈尼四季生产调》等古歌、会跳乐作舞的人越来越少。不能名为搞现代化,就把老祖宗的好东西弄丢了!”的指示精神,结合红河州打造文化“1046”春天工程的实际,创作的一部反映哈尼族民族文化、传统文化、梯田文化的作品。
《诺玛阿美》剧照
采访中,红河州民族文工团团长周楚栋告诉记者:“红河州多年来缺乏有高原无高峰的作品,创作一部立得住、传得开、留得下的作品是民族文化发展的迫切需要。”基于如何更好地把民族民间舞蹈推陈出新,用国际化的舞蹈语汇充分表现民族文化的精髓和精神内核,让不同地区不同民族的人接受和认可这部舞剧。该剧在创作手法上,将宏大的主题与人性的力量相结合,将历史的背景与人物的命运相契合、将写实的叙事与动人的情感相融合,刻画人物,重塑哈尼族新的气质与形象。
数十次深入大山深处哈尼族聚居区,了解最原始的“诺玛阿美传说”。向民族学家、历史学家取经,多方考证哈尼族历史资料,力求作品尊重哈尼族民族史的同时,又符合时代审美特征。这只是该剧组以生命创作《诺玛阿美》的开始。
直排老师张洁坦言,在舞剧准备排练之前,团里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三分之二的演员已经分流出去,能用都是没有舞台经验表演经验的学员。而这个时候,种种感人的故事开始不断上演。从5月份排练到现在,所有剧组成员没有任何一天休息。总导演王舸,导演柳雯,女主角骆文博来自北京,导演张珅来自沈阳,男主角刘迦来自南京。到了云南气候和饮食都及不习惯,频频生病。但是他们仍不予余力,教授纠正演员们的动作。看到他们背井离乡生活不便,本地的演员主动帮他们清洗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不时的还把请他们到家里吃顿合口的饭菜。
《诺玛阿美》剧照
演员的受伤每天都会发生,主要演员更是拉伤不计其数,可大家都在坚持着,没有一人叫苦叫累。为了体现古朴感原始感,每一次排练演员们都是赤着脚,流血受伤处处可见,女主角骆文博一次排练伤到了脚趾头,整个指头都肿起来,还是一瘸一拐继续坚持排练。为了这部剧,她推掉了多台舞剧和电视剧。
《诺玛阿美》吸引人的地方是不复述历史,不寻求模式化的英雄人物。而是立足迁徙史诗的厚度,关注身处其中的人物命运,在人物命运的本性抉择中,凝炼出勤劳坚韧,永不止步的哈尼人形象。这是总导演王舸对这部剧的亲身感受。为了打造一台原汁原味、风情浓郁、色彩斑斓的民族舞剧。王舸结合现代舞台声光电的运用,设计的舞蹈语言融合歌、舞、礼、乐、诗等表现形式,内容涵盖哈尼原始的祭祀仪式、四季生产、风情独特的三大节日活动和农业特色的歌舞。
北京演出之后红河州还计划进行全国及海外的巡演,让更多的观众能欣赏到这一视觉盛宴。
精彩剧评:
过去的人是背靠神灵活着的,现在的人没有。——看舞剧《诺玛阿美》
吕彦妮
初秋时,专程飞越三千公里云海再驱车数小时,抵达云南红河洲腹地,为一出名为《诺玛阿美》的舞剧,只为剧目介绍中的五个字:哈尼族史诗。
我爱未知神秘的民族,也爱诗。
这几年频繁地看到外国引进的各种“经典”、“先锋”、“大师”舞台作品,越看越为植根中国本土的久远深邃的艺术样式感到些许“不公”。去年在乌镇戏剧节的街头表演中看过一出湖南湘西巫傩文化的“咚咚推”,大为震动,至今难以忘怀,那种在地化的语言、题材,于久居城市的我来说是陌生而富于魔力的,又因为同宗的华夏文明滋养,在理解和接受上并无障碍,观后徒增对本族文化的自信。
我知道,像这样的文化瑰宝,中国还有很多很多。去年陈丹青先生就曾在乌镇有言,望戏剧可以开示众人,提醒大家向内看,多多看到中国乡野文化中隐藏着的美和艺术。
哈尼族对我来说是足够遥远和隐秘的了。观戏前查询常识知识,了解到他们祖居于云南红河和澜沧江一带,有自己的语言。爱劳动,爱过节,爱弹琴跳舞。崇拜自然和祖先,信奉人灵魂不灭,乐于将生活中的一些重大事件仪式化。
住的房子像蘑菇,相传是因为远古祖先住在山洞里,后来迁徙到彼地时,看到漫山遍野生长着大朵大朵蘑菇,还有蚂蚁和小虫可以躲在下面做窝,深受启发。
擅于开垦梯田。对梯田的建设已经可以达到山上山下水系自循环的程度。重视火把,将其视作某种生命延续的征兆。爱喝酒,自由恋爱,姑娘出嫁前要哭三天……
那是完全区隔于现代文明的一条生命脉络,值得我们双手捧着一颗敬畏的心去靠近。我期盼这出《诺玛阿美》能够拥有一双翅膀或者眼睛,带我们去飞,去看。
故事取材于哈尼族一个古老的传说,映照出了哈尼人的勇敢、坚定,随时可以重头再来的决绝。“诺玛阿美”,有点像是另外一个“香格里拉”,一个美好的信仰。家族的土地被外族侵略了,便倾其所能奋起反抗,土地和至亲陨落了,就把他们扛在肩上继续往前走,找寻,重建。
尤其喜欢导演对一些“小而重”的道具的运用。父亲在战斗中死去了,儿子埋葬他的弓箭以告慰。外敌再入侵时,儿子扒开土地拿回父亲的兵器再出征。儿子也死去了,还有儿子的儿子,埋葬父亲的兵器,牢记祖先的训诫。
这令我不自觉地回看自己的命运,感叹故居的拆失和家族的逐渐消逝。想到年迈的奶奶在爷爷去世后孤独地日复一日活着,常常念起整个家族,说,等她有一天走了,这片云便散了……
我们就这么无土无根地活在世上。而《诺玛阿美》像一棵树,繁茂遮天。
演出当日,坐在隔壁座位的是一位在云南本地工作的摄影记者,一直敬业而专注地端着相机,几乎全程都在透过相机的取景器看戏。至戏末,哈尼族先人经过一场漫长的迁徙抵达红河岸边,眼见水流湍急,欣喜所至,过往一切杀戮和悲伤都可以得到宽慰,自此可以休养生息了。她放下相机,眼睛微微阖着,再睁开时,眼眶里噙着泪。我们没有说什么话,我却被她深深感动。在这个距离声色犬马的现代都市那么远的边疆小城里,我觉得自己离某种纯粹的文化意志,那么近。
戏末与导演简短交流,本想向他讨问更多关于哈尼族人的故事和他创作采风时的轶事,不曾想,他却告诉我,当地人事实上已经很少再按照祖辈的习俗日常过活。村子里,除了老人,年轻人平时也极少再穿民族的精致服饰,大多数人也已经下山去打工,务农的人少之又少,连那美丽的梯田,也几乎开始变为专为游客开垦和展示的景点。
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批判什么。经济的线性发展无可厚非,有了现代化的生活方式,还有多少人愿意过农耕火种的原始生活。而在这样的背景和语境下,文化是根还是沙,一个单独的个人没有决定的权力。只希望像《诺玛阿美》这样的作品可以再多一些,时常提醒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是可以依靠的。记得朱天文在《聂隐娘》之后谈论过的一段话,大意是说,过去的人是背靠神灵活着的,现在的人没有。
《诺玛阿美》剧照
家国大爱的慷慨壮歌荡气回肠的民族史诗——观舞剧《诺玛阿美》有感
王觅
家是我们遮风避雨的港湾,是我们共享天伦的心灵绿洲,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家有着特殊的感情和天然的挂牵。但如果有人侵占你的美丽家园、破坏你的安宁时光,你会奋不顾身、英勇抵抗还是忍气吞声、任敌欺凌?
伴着袅袅传来的苍凉歌声、熊熊燃起的温暖篝火,哈尼族舞剧《诺玛阿美》的大幕渐启,为我们做出了生动精彩的诠释:面对外族人的凶残劫杀,哈尼族先民历经风雨苦难、艰辛迁徙跋涉,在血与火的斗争中建造新的家园,最终抵达心中向往的“诺玛阿美”,安居乐业、繁衍生息,谱写了一曲家国大爱的慷慨壮歌。观毕此剧,不由感到血脉偾张、震撼激奋,思绪良久难平。
这是一种暌违已久、痛彻心扉的由衷感动,这是一次庄严虔敬、发人深省的心灵洗礼。尽管由于文化背景差异和知识水平所限,自己并不能完全参透剧中的深意,可还是为之击节叹赏、深深折服。这恐怕就是艺术的魅力吧。
从小在城市中长大,早已习惯了在鳞次栉比的楼厦间穿行。这种冰冷的底色让人不知不觉变得麻木而迷惘,以为享受到高科技现代化带来的便捷就是成功的标志,以为每天戴着面具冷漠交际、疲于奔忙就是生活应有的状态,却忘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殊不知这片拘囿狭隘的浓重雾霾之外,还有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一片神奇圣洁的净土。那里的人们原始而纯粹,他们的心愿简单却不容撼动,那就是在属于自己的家园幸福生活。为了呵护这心中的梦想,他们宁可不顾一切,甚至牺牲自己。
想到这里我不由顿悟,为什么我们的民族可以百折不挠、巍然屹立,为什么我们的文明可以历经岁月风霜淘洗而绵延赓续至今?正是因为我们的祖先始终葆有着这样一份难得的初心。一个国家不能没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一个民族不能没有自己的精神和信仰,那是我们的根与魂、图腾与基因,是无论走到任何时候都不能丢弃的。
哈尼族的先人们正是如此。当面对强敌环伺只能忍辱埋下兵器,当人们心中拥有至高地位的寨门和神树被毁倒,当身边的至亲一个个遭遇血光之灾的戕戮,原本与世无争、善良友好的哈尼人被迫在巨大的伤痛和亡族灭种的威胁下迅速成长,奋起反击、抵御外侮,以超乎寻常的强大生命力踏上重建家园的崭新征程。这种隐忍不屈、大开大阖,这种坚毅顽强、壮怀激烈,这种同仇敌忾、勇敢担当,无不赋予《诺玛阿美》以荡气回肠的民族史诗风范和气派。
但是,如果你认为该剧只是以壮观的大场面、大制作取胜,那就错了。近年来,我国的文艺创作一度陷入了贪大求全、华而不实的误区之中。记不清曾看过多少不惜人力物力、徒有奢华舞美的大型演出,一时的眼前惊艳和热闹喧嚣过后,很难给人留下长久的深思回味和直击心底最柔软部分的触动。《诺玛阿美》拥有的绝不仅是这些,它更注重细节的推敲打磨和精准呈现。主创团队清楚地意识到,只有着力刻画好人生的遭际、人物的命运、人性的力量,只有打通主人公的情感与观众的心弦、使二者实现同频共振,才能真正吸引人、打动人、感染人。
例如,全剧表现出强烈的戏剧张力和张弛有度、疾徐相宜的节奏,恰到好处地设置了多处矛盾冲突点,主人公在人性的抉择和困窘中屡屡面临纠结的两难境地,大悲大喜的转变常在一瞬间。由于没有台词,演员全凭高难度肢体语言和准确到位的面部表情刻画来细腻描摹情绪变化和复杂心境,其难度可想而知。虽然随着剧情发展一直有主人公不断离世,但该剧并非一味渲染哀伤悲恸的基调,而是更多地播撒希望的曙光。全场灯光多采用冷峻的深蓝色和象征生离死别的红色,剧终时出现了为数不多的暖色灯光,并有小演员登台,正是预示着美好的未来。舞美、道具和演员的服装、化装皆精致考究,少数民族风情浓郁,体现出精益求精、一丝不苟的创作态度。弓箭、头巾、鼓等特定道具在不同场景的反复亮相和运用犹如全剧的神来点睛之笔,给人留下难忘印象。全剧音乐风格多样、旋律明快,或紧张凝重、或喜悦奔放、或悠扬舒缓,在战争、劳动、抒情等不同场景相得益彰地烘托了气氛。由于取材自红河口述叙事长诗,全剧自始至终都穿插设置了讲述者的角色,既与该剧的总体气质相吻合,又使作品形成了有机统一、前后呼应的整体……所有这些,都保证了该剧的完美品质。
我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每个民族都拥有自己悠久灿烂、引以为豪的文明。但这些璀璨耀眼的历史明珠往往深藏于箱奁之中,散发着内敛而神秘的气息,其灼灼光华并不为人们所熟知。在倾情演绎恢弘主题的同时,《诺玛阿美》也将哈尼族的丰饶博大与夐辽幽邃悉数呈现在世人面前,仿佛穿越亘古时空、打破陌生区隔,将现代人身临其境地带回到先辈居住的彩云之南、红河之滨、梯田之上。全剧堪称一部哈尼族历史文化生活的全景图和风情画,以丰沛奇妙的艺术语言融合歌、舞、礼、乐、诗等多种表现形式,百科全书式地展示了哈尼原始的祭祀仪式、四季农业生产和风情独特的节日活动等内容,可谓“让收藏在禁宫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在少数民族传统文化资源的展示和传承方面亦做出了难能可贵的独到探索。
心在梦就在,爱在家就在。这是《诺玛阿美》带给我们的宝贵启示。愿每个人都能找寻到自己心中的“诺玛阿美”,也希望《诺玛阿美》这样的文艺精品佳作今后能不断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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