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有话说
时代周报:2006年你执导了《修复处女膜年代》。尽管片子很短,但第一次作为电影导演出现,感觉上有什么不同?
崔健:我觉得当导演,包括自己做编剧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掌握一个语言平台、方式,你要抽象地表达,而并非只是讲一个表面上的东西。我觉得,电影它只是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你有话要讲,你才能真正地去把握它。我更主要的还是有话要讲,它对于我而言像是一个宣言,特别是《修复处女膜年代》那个短片,说明我可以通过电影说话了。
时代周报:是否可以说从你开始执导电影开始,电影就成为了你另外一个摇滚舞台?
崔健:肯定的,这是毫无疑问的。如果电影没有这种功能的话,就不会吸引我做这个事。很多人喜欢电影,主要就是因为它表达的方式非常丰富,它可以通过音乐,也可以通过画面,可以通过文字,也可以通过表演,各方各面的内容都可以综合进电影里头。
很多人认为电影是一个最高的表现境界,但实际上我并不觉得这个东西有多么高深,也不认为它是高不可攀的,我恰恰觉得这个东西只要你具备了两点:一定的技术加上要述说的欲望,你就可以去掌握它,最起码可以开始去尝试。
我比较有运气,因为我接触电影圈里的人很多,在开始做这几部片子的时候就可以接触到胶片,甚至还有很好的团队支持我。这是我的运气,但如果没有这种运气实际上也可以做,因为视觉这个东西是每个人都有的。只不过是筹备时间多少,表达的东西有多饱满的区别。拍电影并不是一个必须要受过良好训练才能做的一件事情。
时代周报:执导电影感觉怎样?
崔健:很多人喜欢玩游戏。我的游戏就是电影。只不过我把我的喜爱当作一个严肃的事情去做。做个大游戏,而且一做就是一年。
时代周报:你会给演员去说戏吗?
崔健:好演员不用说什么戏。你让他多给你一些选择就好。有的时候我也亲自上去说一下戏:“给我另外一种感觉。”导演的工作其实是做一百个否定,完成一个肯定,选择的结果。做音乐和做导演一样,我有很好的音乐家,他们给我很多种选择,好的音乐家是能够在你要求更多的时候还能掏出来给你。好演员的能力和好音乐家是一样的,把角色吃透,做好家庭作业。
时代周报:后期工作方面呢?
崔健:剪接和缩混,其实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做缩混的时候,所有素材放到一个工作台上,30多轨40多轨,如何最后出来两个声道?这个声音大点那个加混响,这个往前一点那个往后一点。
电影拍完了做后期,每一个镜头有五六个选择,完了“啪”全部给你放着,前后左右任给你去挑,你怎么给人拿出一个2个小时的东西,或者是30分钟的东西?这个就是你的理性创作。非常累、非常辛苦,但一旦找到感觉的话就非常快乐。
电影里某一帧中这个眼神多停留0.5秒,就像音乐里一个鼓声延时“当……”,混响长一点或是短一点。每一个时间值都变成了感染观众或是自己的意识载体。
编辑:
彭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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