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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庆祥深情致敬顾城 见证两代诗人的爱与哭泣


来源:凤凰文化

 (凤凰网文化讯)5月6日,由凤凰文化主办晚上第二届“春天读诗之夜”落地活动成功举办。欧阳江河、杨庆祥、向京、戴潍娜、余秀华、熊培云、李银河、梅婷、蒋一谈九位嘉宾来到

 (凤凰网文化讯)5月6日,由凤凰文化主办晚上第二届“春天读诗之夜”落地活动成功举办。欧阳江河、杨庆祥、向京、戴潍娜、余秀华、熊培云、李银河、梅婷、蒋一谈九位嘉宾来到现场,以读诗的形式致敬诗人。民谣歌手钟立风、蒋山也来到现场助阵演唱。一场融诗歌朗读、民谣演唱、现代舞蹈、话剧表演等多种艺术形式的跨界读诗会,让现场近三百人获得了耳目一新的视听享受。

本届“春天读诗之夜”主题为“远方诗人的来信”,凤凰文化独具匠心地设计了与七位已逝诗人——李白、顾城、里尔克、莎士比亚、海子、费尔南多·佩索阿、王小波“通信”环节。

杨庆祥致敬顾城

“你好,我是顾城。‘城’是我的名字,也是北京。”我们天真地做出假设,顾城在远方提起笔,给我们回信:

“听说你也在北京。我知道,我所想念的那个地方正在慢慢消失,太平湖和中华门,现在都没有了;晴空中的砖和灰土筑的坡道、酸枣树,都没有了……像所有历史的落叶一样,他们生长过又飘落了,新的叶子正在长出来。我知道是这件事使我在城里各个地方找不到出路。”我们想象着爱画画的顾城一面写字,一面还不忘在纸张的空白处画出一颗酸枣树。

北京也是青年诗人杨庆祥生活的地方,他在人民大学教授文学,经常乘地铁上下班,在他的诗与随笔里,他充满深情地记录下发生在这个城市里的拥抱、争吵和哭泣。地铁里大打出手的男人,租住在潮湿地下室却毫不抱怨的女孩子,他与这些陌生人相遇,为他们哭泣。作为一国首都的北京城,就这样连接着两代诗人的爱与泪水。

杨庆祥在舞台上念出顾城的《墓床》:

人时已尽,人世很长

我在中间应当休息

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

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四下寂静,舞台后方隐约传来吉他琴弦被拨动的声音。顾城留心着树枝的高低摇摆,他的致敬者杨庆祥也曾对自己不能做一棵树感到耿耿于怀,“看见一棵树很后悔/看见一池水也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长成/一棵树或一池水呀?”这或许就是诗人间的默契。

在活动开始之前,杨庆祥简单接受了凤凰文化的采访,以下为对话实录。

凤凰文化:杨庆祥老师,您今晚为什么要选择致敬顾城呢?

杨庆祥:因为在那一代诗人中间,顾城是最有创造力的一个,也是艺术水准最高的一个,他的命运还非常有戏剧感,所以我选择致敬他。

凤凰文化:您在出版新诗集的时候,提出了“新伤痕文学”的概念,那您觉得您的诗歌创作和与顾城所代表的朦胧诗有怎样的联系和区别?

杨庆祥:这个问题我在你们凤凰网发过一篇很长的文章,详细地讨论过,讲起来会比较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我认为那一代人写的是经历文革后的伤痕,是一种比较可见的伤痕,一种政治上的灾难,但是我觉得所说的“新伤痕”主要是指改革开放三十年以来的伤痕,那这种伤痕可能是更加内在的,也可能是更加隐性的,还和每个人的普通生活密切相关,当然两者也是有着前后相继的关系。而我个人对诗歌的艺术追求,我的表达的方式可能和顾城是比较接近的。

凤凰文化:说一句对凤凰文化和《春天读诗》的祝福吧。

杨庆祥:希望通过这个平台能够让更多的人走进诗歌、热爱诗歌,希望每一年春天都能够和凤凰文化相约在诗歌的天空里。

凤凰文化拟作的顾城来信

朋友:

你好!

我是顾城。“城”是我的名字,也是北京。

听说你也在北京。我知道,我所想念的那个地方正在慢慢消失,太平湖和中华门,现在都没有了;晴空中的砖和灰土筑的坡道、酸枣树,都没有了……像所有历史的落叶一样,他们生长过又飘落了,新的叶子正在长出来。

我知道是这件事使我在城里各个地方找不到出路。

我小时候,在一条很长的走廊里,把手伸得高高的找粉笔,这条走廊也会变成颐和园的长廊,而我的手一直伸着,不知是示威还是已经投降。因此,即使我回到北京,也依旧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做我童年的梦。

有的时候我就跟昆虫是一类的,有的时候跟人是一类的,我也是属猴的,可能也是孙悟空变的。我让好多鸟儿把我吃掉,活着的人就能听见我了:春花秋月何时了,不了也得了,往事不知有多少,管它有多少……在上面行走,我忽然觉得最美的日子都在后边。

祝福你能找得到故乡,年轻人。

顾城

杨庆祥现场朗诵顾城的诗歌内容如下:

《墓床》

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

松林中安放着我的愿望

下边有海,远看像水池

一点点跟我的是下午的阳光

人时已尽,人世很长

我在中间应当休息

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

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简历》  

我是一个悲哀的孩子

始终没有长大

我从北方的草滩上

走出,沿着一条

发白的路,走进

布满齿轮的城市

走进狭小的街巷

板棚。每颗低低的心

在一片淡漠的烟中

继续讲绿色的故事

我相信我的听众

——天空,还有

海上迸溅的水滴

它们将覆盖我的一切

复盖那无法寻找的

坟墓。我知道

那时,所有的草和小花

都会围拢

在灯光暗淡的一瞬

轻轻地亲吻我的悲哀

《也许,我不该写信》

也许,我不该写信

我不该用眼睛说话

我被粗大的生活

束缚在岩石上

忍受着梦寐的干渴

忍受着拍卖商估价的

声音,在身上爬动

我将被世界决定

我将被世界决定

却从不曾决定世界

我努力着

好像只是为了拉紧绳索

我不该写信

不应该,请你不要读它

把它保存在火焰里

直到长夜来临

[责任编辑:魏冰心 PN070]

责任编辑:魏冰心 PN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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