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过工人、民办教师 离世20年，王小波的经历依然传奇

上世纪80年代王小波与李银河在美国佛罗里达州旅行。新经典文化供图

说到著名作家王小波，可能有人会说“哦，他很有名”，“他是著名学者李银河的丈夫”、“他写过‘时代三部曲’”……但可能没那么多人知道，在45年的人生中，他拥有过更加丰富传奇的经历：当过工人、民办教师；曾是名牌大学讲师，却辞职当了自由撰稿人；生前稍显寂寞，去世后出现了“王小波热”，直至今日。

1952年，王小波出生于北京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他在全家五个孩子中排行老四，在男孩中排行老二。小时候的王小波，并没有什么“天赋异禀”的事迹可谈，也没有人会觉得，他长大后会出名，只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一篇作文被当成范文广播，那位语文老师，大概可算作他写作路上的第一个伯乐。

李银河与王小波。新经典文化供图。

插队、下乡、当民办老师……怎么看，王小波的这些经历都跟“作家”两个字没太大关系，事实上，他二十多岁时还在一家半导体厂做工人。转机出现在1978年，26岁的王小波参加高考，考取中国人民大学；32岁时，赴妻子就读的美国匹兹堡大学，在东亚研究中心做研究生。1988年学成归国后，任北京大学社会学所讲师。最后辞了职，当了一名自由撰稿人。在此期间以及之后的一段时间内，王小波“时代三部曲”相继出版。当然，他编程序也很厉害——他先后学了Fortran、汇编语言和C语言，据说后来王小波写文章使用的软件都是自己所写。

在生前，王小波本人以及他的作品并不那么知名。有人觉得，这是因为他笔下特有的黑色幽默与当时的文学圈有些格格不入：例如，他可以在《红拂夜奔》中塑造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所有人物没了历史上的面貌：李靖考不上官，以发明东西为生，结果他发明出了开根号机；红拂女私奔只是因为好玩……在他的文学世界里，常常会有各种荒诞描写，这也是其作品充满争议的原因之一。

王小波作品《沉默的大多数》书封。新经典文化供图

不过，这些当时读起来奇奇怪怪的文章给王小波带来了美好的爱情。他有一篇小说叫做《绿毛水怪》，写在一个挺大的练习簿上。随着大家的争相传阅，这篇小说越传越远，直到牵出一段姻缘——1977 年，25 岁的王小波遇见了在《光明日报》做编辑的李银河，开始了他的情书轰炸。

用现在的话来说，王小波“撩妹”的金句很多。比如，他会把情书写在五线谱上寄给李银河：“做梦也想不到我把信写在五线谱上吧？五线谱是偶然来的，你也是偶然来的。不过我给你的信值得写在五线谱里呢。但愿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当时，那段爱情好像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一个是工人，一个却是读过名牌大学的报社编辑。但毫不掩饰的爱慕，真诚的表达，比那些肉麻的海誓山盟更动人。求学、写作……王小波与李银河相伴走过了二十年光阴。他给妻子讲着《欣赏经典》的腹稿，慢慢规划着下一步要完成的作品。

王小波与李银河在美国佛罗里达州的迪斯尼世界。新经典文化供图

很可惜，他的计划没能全部完成。1997年4月11日，王小波心脏病发作，在北京郊区的一间小屋里去世。据说，被人发现的时候，王小波头抵着墙壁，墙上有牙齿刮过的痕迹，地上还有墙灰——他是挣扎了一段时间，才孤独离去的。那一年，王小波45岁，还处在写文章的大好年华；那一天，距离他的生日，只有月余。

斯人已去20年，今天在怀念他的时候，有人感叹天才的过早陨落，也有人称奇他与李银河的真挚感情。在稍显短暂的人生内，直率、质朴的王小波给关注者们留下了数不尽的话题，正如这句话所说：“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