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人类,天生就会长跑

从前的人类,与自然融为一体,循着自然的轨迹来作息,在旷野上奔跑着,像羚羊那样,像狮子那样。而如今,随着我们生活的精致化和科技化,似乎一些与自然贴合的生活习惯和能力都被遗忘了,就连跑步都成了一件会被“抑制”的事情,跑步对人来说,是奢侈的,而不是生存必需的。

为什么仅仅慢跑了三英里,脚就会疼?难道“人类的身体结构不适合承受跑步带来的压力”?为什么羚羊能自由奔跑,人却不可以呢?让我们跟随作者去往墨西哥寻找答案吧,因为那里生活着一个长跑族群——塔拉乌马拉人,是他们让我们想起,人其实天生会跑。

下文摘选自《天生就会跑》经出版社授权推送。小标题为编者所拟,篇幅所限内容有所删减。

01

寻找“白马”

几天来,我一直在墨西哥的马德雷山脉寻找那神出鬼没的卡巴洛·布兰科(Caballo Blanco)—这个西班牙语名字的意思是“白马”。我最终追寻着足迹找到他,却没曾想是在这里——不是据称他经常出没的荒野深处,而是尘土飞扬的沙漠小镇边缘一家老旧旅馆的昏暗大厅!

“没错,那匹老马在这儿。”前台接待员点点头,用西班牙语说道。

“真的吗?”我每追到一处,都会得知自己恰好跟他擦肩而过,这样的情形发生了无数次,我都开始怀疑卡巴洛·布兰科不过是编造出来的传说,和尼斯湖水怪一样,专门用来吓唬小孩和糊弄容易上当的外国佬。

“他总是5点钟出现,”接待员又加了一句,“雷打不动。”

我不知道是该如释重负地拥抱她,还是兴高采烈地跟她击掌。我看了看表。很快就要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幽灵了,只要再过……等等。

“但是现在已经6点了。”

接待员耸耸肩。“或许他又走了吧。”

我瘫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浑身脏污,饥肠辘辘,筋疲力尽。又一次失败了,又一次弄丢了线索。

有人说卡巴洛是个逃犯,也有人说他过去是个拳击手,在赛场上失手打死人之后,用流放惩罚自己。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年龄以及来处。他就像是美国西部那些传奇枪手,留下的只有淡淡的雪茄烟痕和夸张的传说。到处都有人宣称亲眼见过他,相距遥远的几个村子的村民坚称他们在同一天看到他徒步经过,有人说他“随和幽默”,有人说他是个“神经质的大个子”,说法五花八门。

关于卡巴洛众说纷纭,但有几处是一致的:他多年前来到墨西哥,徒步进入荒僻的铜峡谷,在那里跟塔拉乌马拉部落的人一起生活。据传,这支土著仍然保留着石器时代的生活方式,可能是世界上最健康、最安宁的族群,也是有史以来最优秀的长跑者。

在超长距离耐力跑领域,没什么能胜过塔拉乌马拉人—无论是赛马、猎豹,还是奥运会马拉松冠军。外界很少有人见识过塔拉乌马拉人奔跑,但是几个世纪以来,关于他们的超人耐力和与世无争的性格,铜峡谷一带一直流传着各种故事。曾有一位探险家信誓旦旦地说,他见过一个塔拉乌马拉人一路追赶一头鹿,直到它累得倒地而死,“蹄子都磨秃”。另一位探险家骑着骡子,花十个小时才翻越铜峡谷旁的一座山峰,而塔拉乌马拉人只用一个半小时就跑完了。

“试试这个吧。”一个塔拉乌马拉女人对累倒在山脚下的探险家说,同时递给他一个装满浑浊液体的葫芦。他喝了几口,惊讶地发现周身充满力量,随即站起身,迈着轻快的步子爬上面前的山峰,像是喝多了兴奋剂的夏尔巴人。他后来又说,塔拉乌马拉人拥有一种神奇能量食物的配方,是他们的不传之秘,这种食物让他们身材修长,体格强健,耐力持久:只要吃几口,就可以不停地跑上一整天。

不管塔拉乌马拉人藏了多少秘密,他们确实将自己隐藏得很好。直到今天,他们仍然居住在高耸的峭壁边,很少遭人打扰。铜峡谷是北美大陆最偏远、最荒僻的地方之一,堪称陆地上的百慕大三角,能够吞噬误闯进来的边缘人或亡命之徒。在那里,人随时可能遭遇不测:吃人的美洲虎、剧毒蛇、难以忍受的酷暑,还有可怕的“峡谷热”,一种因当地荒凉阴森而引发的致命怪病。越是深入峡谷,压迫感越重。两侧的山壁仿佛要把你挤扁,山影越拉越长,到处回荡着缥缈的回音;每条道似乎都是死路,通往无法攀爬的岩壁。迷路的探矿者往往会被疯狂与恐惧击溃,甚至割裂自己的喉咙或者跳下悬崖。正因此,很少有外人见过塔拉乌马拉人居住的地方,更别说塔拉乌马拉人了。

但是“白马”成功进入了铜峡谷深处。据说他被塔拉乌马拉人接纳,成为他们的朋友和同道中人,成了幽灵中的幽灵。他的确从塔拉乌马拉人那里学会了两项技能—藏匿行踪的能力和令人难以置信的良好耐力,因为尽管有许多人都在峡谷周边见过他,却没人知道他究竟住在哪里,下次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我听说,要是有谁能够解读塔拉乌马拉人延续下来的远古奥秘,那么非他莫属。

我痴迷于寻找他的踪迹,在旅馆沙发上半睡半醒的时候,我甚至能想象出他的声音。“或许就像动画片里的瑜伽熊走进塔可钟餐馆点玉米煎饼那样。”我思索着。像这样一个浪迹天涯的人,一定是活在自己的世界,很少听见自己的声音。他可能会讲古怪的笑话自娱自乐。他可能笑起来声音洪亮,可能讲着一口糟糕的西班牙语,可能说话大声又健谈,喜欢……喜欢……

等等,我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风尘仆仆、戴着破草帽的人正在跟接待员逗乐。瘦削的脸上沾满灰土,就像土著出征前抹的油彩褪了色,被太阳晒得泛白的头发乱蓬蓬地挤在帽檐下,看上去似乎用猎刀修剪过。一副被放逐到沙漠孤岛的漂流者模样,迫不及待要跟人说话。

“卡巴洛?”我嘶哑的嗓子终于发出声音。

他微笑着转过身来,我顿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他看上去没有任何戒心,只是有点困惑,就像你在旅行时突然听见旁边沙发上有个疯子大喊“喂,你这匹马!”一样。

不对,这不是卡巴洛。卡巴洛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编出来的,我受骗了。

他开了口:“你认识我?”

“天哪!”我跳了起来,“真高兴能找到你!”

他的微笑消失了,目光迅速朝门口移去。很明显,他已经准备好随时夺门而出。

02

跑者,易受伤

一切都始于一个没人能回答的简单问题。

这个问题引导我找到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短裙飞奔的男人。从此,事情变得越来越奇妙。没多久,我遇到了一系列怪事:谋杀案,贩毒游击队,一个头上绑着芝士奶油杯的独臂男人,一名为寻求解脱而在爱达荷州森林中裸奔的金发美女巡林员,一个梳着马尾辫、在荒漠中奔向死亡的冲浪女孩,一名颇具天赋但早逝的年轻跑者,两个死里逃生的人。

我不停地追寻,一路上遇到赤脚蝙蝠侠……裸男……卡拉哈里的丛林人……手术摘除脚指甲的人……长距离耐力跑与性爱聚会的狂热爱好者……蓝岭山脉的野人……最后才是古老的塔拉乌马拉部落,以及幽灵般追随他们足迹的卡巴洛·布兰科。

终于,我找到了答案。我见识了外人永远无法目睹的伟大赛跑,就发生在只有塔拉乌马拉人知晓的隐秘小径上。参加这场五十英里赛跑的有如今最伟大的超长距离耐力跑选手,也有古往今来最擅长跑步的部族。我惊讶地发现,《道德经》上那句“善行无辙迹”并不是什么抽象的大道理,而是最具体的训练方式。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2001年1月,我问医生:

“为什么我的脚会疼?”

我找了全美最权威的运动医学专家,因为我的脚底疼得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冰柱刺穿了一样。一周前,我在积雪的乡村路面上轻松地慢跑三英里,忽然感到右脚传来钻心的疼痛,不禁叫出声。终于站稳之后,我脱下鞋子察看情况。我以为肯定是插在雪里的钉子或尖锐石片扎破了脚底,却发现上面根本没有血迹,鞋袜也没有破洞。

“是跑步造成的损伤。”几天后,乔·托格医生在费城的诊室里告诉我。托格医生是运动医学领域的奠基人之一,他跟同行合著的《跑步运动员》详尽分析了跑步可能造成的所有损伤,还配有透视图片。看到我一瘸一拐的样子,他给我做了X光透视,诊断结果是骰骨损伤。那是一块跟足弓平行的骨头,而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

“但我的运动量并不大呀,”我说,“隔天跑两三英里,还不是在柏油路上,是乡间土路。”

那也没有用。“人类的身体结构不适合承受跑步带来的压力,”托格医生回答,“特别是你的身体。”

他的意思我当然清楚。我身高一米九三,体重一百零四公斤,经常听人说,我这副块头就该去做篮球运动员或是总统保镖,不应该在人行道上跑步。四十岁之后,我才渐渐体悟出他们的意思:练习长跑五年来,我已经两次小腿肌腱撕裂,多次跟腱拉伤,两只脚踝交替扭伤,足弓经常疼痛。很多时候,我下楼都不得不踮脚倒着走,因为脚后跟实在疼得厉害。现在,我脚上最后一块完好的骨头也要跟我作对了。

奇怪的是,我做其他运动时从来不会受伤。作为《男士健康》和《时尚先生》杂志的专栏作者,我的工作有很大一部分都与半极限运动有关。我曾在四级激流上冲浪,踩着滑雪单板滑下巨型沙丘,骑着山地车穿越北达科他州的荒野地带,还曾在三个战区为美联社作战地报道,在非洲治安最糟糕的地区待过好几个月,全都毫发无损。这一次,我只是在路上慢跑几英里,就脚疼得在地上打滚,像中了枪似的。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要是在其他运动领域,如此高的受伤率足以将我判定为不适合这项运动。而在跑步界,我的情况再正常不过。不正常的反而是极少数从来不受伤的跑者。百分之八十的跑者每年都会受伤。不管你体重是大是小,速度是快是慢,距离是长是短,都有可能伤到膝盖、胫骨、跟腱、髋部和足跟。你不妨下次参加感恩节赛跑时记住你左右两侧的参赛者,等到圣诞节慢跑大会再看看你们三个中还有谁会到场—根据统计数据,有两人会因伤缺席。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种新技术能降低跑者的受伤概率。近三十年内,人们发明了用微电子芯片自动调节支撑方式的跑鞋,但是跑者依旧那么容易受伤。受伤的概率没有变化—若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受伤率实际上反倒上升了,例如跟腱受伤的概率就增加了百分之十。跑步似乎成了健身领域的酒后驾车:你或许在短时间内可以侥幸逃脱,甚至获得乐趣,但灾难就在转角处等你

“真是新鲜。”运动医学界的专家总是这样调侃。当然更常见的说法是:“任何需要奔跑的运动员,都会让双腿承受巨大的负荷。”英国“运动损伤公告”网站写道:“跑步时,每迈出一步,单腿承受的冲击力相当于体重的两倍还要多。就像反复锤击可以敲碎岩石,如此频繁的冲击必将对骨骼、软骨、肌肉、肌腱和结缔组织造成破坏。”美国骨科医学会的一份报告则宣布,长距离耐力跑“对膝关节的完整性造成了严重威胁”。

毕竟,你的双脚并不像岩石般坚硬,反而是全身最敏感的部位之一。你知道脚底的神经类型吗?跟生殖器中的完全一样。你的双脚仿佛是盛满感知神经元的鱼桶,桶里的鱼都在蠕动,只要给一点点刺激,造成的神经冲动就会蔓延至整个神经系统,也因此,挠脚心可以让你大笑不止、全身抽搐。

难怪南美各国的独裁者在折磨囚犯时喜欢从脚底下手。鞭打脚底板的酷刑最初由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发明,后来为世界各地的虐待狂采用。无论是红色高棉还是萨达姆的儿子乌代,都喜欢采用这种刑讯方式,因为他们知道,脚底的神经同双手、面部的神经一样直通大脑。这就是为什么你的脚趾和嘴唇、指尖一样敏感,能感觉到最温柔的抚摸和最细小的沙粒。

“所以我什么都干不了了?”我问托格医生。

他耸了耸肩。“你可以继续跑,但迟早会再接受治疗。”他说着用指甲弹了弹装满可的松的针管,这东西待会儿就要注射进我的脚掌。我还需要花四百美元定做专门的足部矫正鞋垫,放进具有运动控制功能的跑鞋里(每双一百五十—还会涨价,而且我需要两双替换着穿,也就是三百美元)。即使这样,我还是免不了再度受伤。

“想听听我的建议吗?”托格医生最后说,“买辆自行车吧。”

我谢过他,答应听从他的建议,但一出门就去找其他医生。或许托格医生有些年老,太过保守。一个从医的朋友向我推荐了一位自己也跑马拉松的运动医学足科专家。

他给我做了X光检查,又用手指按压我的脚掌。“看来你是得了骰骨综合征,”他下结论说,“我可以给你注射可的松消炎,但你还是需要矫正鞋垫。”

“真没劲,”我咕哝着,“托格也是这么说的。”

他正要离开诊室去拿注射器,听见我的话停住了脚步。“你已经找过乔·托格了?”

“是呀。”

“他给你注射可的松了吗?”

“嗯,注射了。”

“那你还来这儿干什么?”他马上一脸不耐烦和怀疑,好像我很享受足部注射,甚至要上瘾了一样。

“你不知道托格医生是运动医学界的教父吗?他的诊断通常都是准确的。”

“我知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我不给你注射了,但可以帮你定制矫正鞋垫。还有,你确实该考虑换个爱好,别再跑步了。”

“好吧。”我说。这位身为耐力跑选手的足科专家也给了我跟托格医生完全相同的建议。我根本没法同他争辩,只好再度另寻高明。

03

生而欲跑

这样做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固执,甚至不是因为我有多喜欢跑步。尽管已经二十年没重读《盖普眼中的世界》了,但我从未忘记书中的一处细节:主人公盖普在每个工作日中午都要冲出门跑上五英里。跑步是一种独特体验,它融合了人类的两种原始冲动:恐惧与快感。无论害怕还是快活,我们都会奔跑。既奔跑着逃开不幸,也奔跑着追寻幸福

境况越是糟糕,我们就越拼命奔跑。美国的长距离耐力跑运动经历过三次大起大落,每一次兴起都是在国家遭遇危机的时期。第一次是在大萧条时代,两百多个跑者每天跑四十英里,跨越美国本土全境,同时掀起一股浪潮。之后渐渐平息,在70年代初卷土重来,当时的美国人刚刚经受越战、冷战、种族暴乱、一名总统犯罪和三名领袖遇刺的打击。第三次则是在“9·11”过后一年,越野跑忽然成了全美发展势头最猛的户外运动项目。这三次也许是个巧合,但也许是因为人类心理存在某种开关机制,意识到危险来临时,就会激活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在缓解压力和营造快感方面,跑步甚至比性更有作为。人类天生就具有奔跑的欲望,需要做的只是将它释放出来。

所以我寻找的,不是昂贵的矫正鞋垫,不是按月服用的止痛药,而是既释放奔跑欲望又不至于受伤的方法。我并没有特别喜欢跑步,但又真的想跑,于是找了第三位医生艾琳·戴维斯博士,生物力学专家和特拉华大学跑步损伤诊所主任。

戴维斯博士让我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会儿,先是光脚,然后轮流穿上三种跑鞋。她让我慢走、快走、慢跑、全力冲刺,让我在冲击力测量器上跑,获取我跑步时双脚承受的冲击力数值。然后她回放整个过程的录像,结果吓了我一跳。

我原本以为自己奔跑的姿势就像追逐猎物的纳瓦霍人一样轻盈,然而屏幕上活脱脱一个手舞足蹈的弗兰肯斯坦的怪物。我的身体上下起伏很大,脑袋经常跑到屏幕范围之外,胳膊前后挥舞,十三码的大脚重重落在地上,仿佛有只手鼓在打节拍。

戴维斯博士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又慢速播放一遍,让我看清楚自己的右脚如何外翻,左膝如何内拧,后背如何剧烈起伏,简直就像心脏病发作一般。看我这怪相,居然还能跑,实在是不可思议。

“好吧,”我说,“那正确的跑步姿势是什么样子的?”

“这是个永恒的问题。”戴维斯博士说。

至于永恒的答案……可就不是那么好找了。我或许可以让步伐变得平稳些,比方让全脚掌着地而不是脚跟着地,从而增加脚底的缓冲。然而这样又可能带来新的问题。换种不熟悉的跑步姿势,可能会让脚跟和跟腱因承受陌生的压力而再度致伤。

“跑步对双腿造成的压力确实很大。”戴维斯博士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我知道她没说出来的话:尤其是你的双腿,大块头。

我又回到了原点。此后的几个月,我找过不少专家,也在网上查阅过许多相关资料,一直没找到最终答案,只在两个死循环的问题间纠结:

为什么我的脚会疼?

因为跑步不适合我。

为什么跑步不适合我?

因为我的脚会疼。

但是究竟为什么呢?羚羊从来不会患胫骨骨膜炎,狼的膝盖也不会活动不畅。我也不相信会有百分之八十的野马每年因奔跑受伤而丧失行动能力。我不禁想起罗杰·班尼斯特讲过的一个寓言。班尼斯特是位临床医学研究员,也是全世界第一个在四分钟内跑完一英里的人。这个寓言是这样的:在非洲,羚羊每个早晨醒来,都知道它必须比跑得最快的狮子跑得更快,不然就会被吃掉;狮子醒来的时候,也知道它必须比跑得最慢的羚羊跑得更快,不然就会饿死。不管是狮子还是羚羊,太阳升起的时候,都要开始奔跑。

既然地球上的其他哺乳动物都可以自由奔跑,为什么人类不可以呢?仔细想想,像班尼斯特这样一个研究员,每天离开实验室后就换上薄薄的皮底便鞋在硬地上奔跑,为什么他非但没有受伤,还能突破四分钟跑完一英里的极限?为什么有些人每天早晨醒来都能像狮子或羚羊般奔跑,另一些人却得依靠止痛药才能下地走路?

这些问题都非常有意义。然而我很快发现,那些为数不多的知道答案的人——用自己的生命去实践答案的人,并不会轻易说出答案。

尤其不会对我这样的人说。

本文摘编自

《天生就会跑》

作者:[美] 克里斯托弗·麦克杜格尔

出版社: 南海出版公司

出品方:新经典文化

译者:严冬冬

出版年: 2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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