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诗人周梦蝶:用生命维护自己的孤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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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诗人周梦蝶:用生命维护自己的孤绝

第69期要推荐的书,是诗人周梦蝶的《刹那》。

《刹那》是诗人生前在大陆地区出版的一本诗歌合集,里面收录了他的名作《孤独国》《还魂草》等,可以作为了解诗人创作的切入口。

周梦蝶是台湾诗坛的一个异数,他一方面熟练运用现代派诗歌的技巧,一方面又善用中国典故,因此被评价为无论在生活态度上,还是文学表达上,都含有深厚的传统知识分子的色彩。周梦蝶像是一株紧紧扎根在传统文化土地上的未凋的松树,其一生可以用孤绝来形容,但这份孤绝可以说是他刻意用生命来维护的。点击下方音频,了解更多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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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书目

《刹那》

作者:周梦蝶

版本:海豚出版社

2010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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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推荐的书是诗人周梦蝶的《刹那》,这是诗人生前在大陆地区出版的一本诗歌合集,里面收录了他的名作《孤独国》《还魂草》等,可以作为了解诗人创作的切入口。

周梦蝶于2014年去世,终年94岁。周梦蝶可谓是台湾诗坛的一个异数,他的诗作拥有很强的宗教色彩,将东方的语言意蕴与西方诗歌技巧相融合,读之令人印象深刻。

20世纪60年代,在全盘西化和西方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下,现代主义文学成长壮大,成为台湾文坛的主流。诗歌方面,以纪弦为代表的“现代诗社”、以覃子豪为代表的“蓝星诗社”和以痖弦为代表的“创世纪诗社”,成为现代主义诗歌创作的主力军。

周梦蝶和这两个文学团体都有来往,蓝星诗社还曾发行了他自费的处女作诗集《孤独国》,可惜销路平平,只是为周梦蝶赢得了“孤独国之父”的称号。此后,他出版了第二本诗集《还魂草》,终于得到诗坛瞩目。

周梦蝶与当时台湾追求西化的诗人不同,他的身上还有着挥之不去的传统知识分子的关怀,旧诗功底深厚,难怪有评论家这样评价他:“周梦蝶无论在生活态度上,及文学表达方面,都含有深厚的传统知识分子的色彩。他像是一株紧紧扎根在传统文化土地上的未凋的松树。”

学者叶嘉莹在为周梦蝶的第二部诗集《还魂草》作序时曾把它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将悲苦消融于智慧的体悟,如陶渊明、李白、杜甫、欧阳修、苏东坡等。于是也就有了“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情逸致,也有了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旷达胸襟。

第二类则是一味沉溺于悲苦而不能自拔的,如屈原、李商隐。于是屈原发出了“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感慨,最终落得自沉汨罗的悲剧,留下了千古遗憾。

第三类借山水的悠闲来排解内心矛盾,如谢灵运。周梦蝶则似乎与这些古代诗人不同,正如他自己所说的,这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占面积,另一种是不占面积的,而他属于后者。这也许是他欲求摆脱而未得摆脱的一种自我调侃吧。看来,尽管现实生活对他来说是孤绝无望的,但他对悲苦的态度还是豁达的。

很长的一段时间,周梦蝶是靠在街边摆书摊为生的,所卖的书也都是冷僻的种类,只能说是勉强度日。即使成为了著名的诗人,他的生活的清简也没有改变。若不是八十年代因胃病潦草书摊生意,周梦蝶在路边睥睨男女,独自看书的生活或许会持续更久,这是他的修行方式。

周梦蝶的人生坎坷,他出生于河南农村的一个普通家庭,在动荡的上世纪40年代,周梦蝶这样的农村知识青年选择参军谋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就因此如此颠沛流离。周梦蝶随着部队离开家乡河南,一路败退到台湾。彼时,诗人尚有老母妻子和一双年幼的儿女留在家乡,这一别就是数十年。其中的心酸和悲苦,诗人没有明言,却可以从他的诗歌读出一二。

台湾导演陈传兴曾经拍过一部纪录片《化城再来人》,作为周梦蝶留给世人的影像记录显得弥足珍贵。彼时,已经九十多岁的周梦蝶乡音不改,想起母亲就止不住流泪。身在外乡,他大约心里也爱慕过异性,只是不知什么缘由一直独身。他的爱情是存在于诗作中的丰富意象,而修佛则给了周先生最大的精神寄托,让他对世事沧桑做到“冷眼旁观”。在“冷眼”的清醒下,文字的热度却一分不减。《化城再来人》中,周梦蝶沐浴一幕具有格外动人的力量。周梦蝶走入温热的池水中,他瘦骨嶙峋,步伐缓慢。这一幕拍得很静,镜头不动,画面外是他用不改的河南乡音念出的诗作。

在周梦蝶最负盛名的诗歌《孤独国》中,他勾画了一个理想中的乐园:这里没有嬲骚的市声/只有时间嚼着时间反刍的微响/这里没有眼镜蛇、猫头鹰和人面兽/只有曼陀罗花、橄榄树和玉蝴蝶/这里没有文字、经纬、千手千眼佛。

诗人的一生甚至可以用孤绝来形容,但这份孤绝可以说是他刻意用生命来维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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