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诗一画总关情

2011年09月19日 09:44
来源：文汇报作者：范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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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铁偕的诗书画作品《潭水》

    论尺幅，位于上海艺博会一楼展厅的20幅齐铁偕诗书画并不起眼，在众多参展作品中只算得上是小品；论情味，它们却总能让过往观众情不自禁停下脚步，细细流连一番。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上海中国画院院长施大畏欣然为其题名“齐铁偕诗书画展”。新海派画家、评论家张桂铭评价齐铁偕的作品，充满“机智和生动”，“既画得很聪明也很灵性，浸润了自己独特的文化气息，有底蕴，耐得咀嚼。画得很现代，是大模大样的”。据悉，昨天艺博会开幕仅半小时，齐铁偕的20幅参展作品中的6件已被订购。

    “人生在世，草木一秋/那只八大山人不敢着色的粉荷/终于走过黑不溜秋的砚池/大胆而又羞涩地秀出群英……”不知怎样奇景激起作者这样的异想，一首名为《芙蕖》的诗，以苍凉起首，以热烈收梢。看似不经意地刷出几道红黄蓝绿墨块，以几条淡线稍事点缀，却能嗅到明媚阳光下荷花的芬芳，这不正是诗中的意境？

    信笔勾勒的涟漪，剪影般的老屋，耀眼的橙、宁静的绿。一幅《潭水》又是别样的味道，氤氲着淡淡的乡愁：“儿时往湖里丢下的一粒石子/溅起一层涟漪，一层层涟漪/最后凝固成了记忆的唱片/真想用心去触碰/听妈妈缝衣时哼出的歌声。”

    “小桥流水人家，用彩墨敷以点点胭脂红、柠檬黄、湖水蓝，颇有向吴冠中致敬的姿态，这是《夜色》：夜色像一张无边的网/悄悄地向四处铺开/伫立在天涯海角回望/万家灯火中，哪一盏正为你而亮。”

    念齐铁偕的诗，观齐铁偕的书与画，具象之中见抽象，抽象之中见具象，不知不觉思绪飘得很远，甚至怔怔地出了神。文学把形象诉诸于想象，美术把形象呈现在眼前，两者看似矛盾，可一旦融会贯通，反倒产生了一种难能可贵的张力。齐铁偕自幼学画、习书、吟诗、作文，一面甘当繁忙的报人，一面身兼上海书画院副院长、上海诗词学会副会长。这些修养都令他打通诗书画的这番尝试有了底气。

    很长一段时间，齐铁偕都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注入些什么才能让中国传统水墨在当下别开生面？中国画传统的笔墨、构图还要不要继承？西方写实主义的素描、色彩、明暗、透视关系还要不要借用？而当代西方抽象艺术中的元素又怎么融合？最终他大胆“拿来”西方艺术元素，执拗地守住了东方式的气韵境界。去年他在上海音乐厅以音乐入油画，浓墨重彩地谱出交响乐的恢弘；今年则打通诗书画的界限，更见文人的国学底蕴。

    齐铁偕坦言推崇赵无极，他那以意境取胜的画，用的是西方绘画语言，饱含的是颇具东方意味的“道”。“透过他的画，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色彩、肌理，更有情的激荡与遐想，属于精神层面。”他也毫不讳言对古典格律诗的喜爱，“譬如五绝只有区区30字，却很可能是气势磅礴的千古绝唱”。在齐铁偕看来，一件作品的好与坏，不是看篇幅，而是看格局，即它所包含的容量，将人置于怎样的意境，又给了人怎样的想象余地。他不敢妄言自己做到了怎样，但确信这是自己的努力方向。

    诗书画，大多先有诗，再有书画。齐铁偕以为好的绘画须有人文情怀作底，意境才经得起深味。就像他在《远看的故乡》里写下的那句诗：“让走了很远很远的梦，找得到可以牵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