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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爱玲:“张爱玲热”源于长时间文学形态压抑

2011年11月17日 10:10
来源:凤凰网文化 作者:吕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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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网文化:你觉得每一个创作者都需要有自己的风格吗?

黄爱玲:有一些人永远在变,有一些人永远在写一个故事。你看小津安二郎,他永远在拍一部电影,可是永远都很好看。而另一些人是永远都突破,艺术不能有一个定论吧。

凤凰网文化:夏志清先生说过,张爱玲到美国的时候正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卡夫卡出来的时候,但是张爱玲的文学风格并没有突破,这会不会可惜?

黄爱玲:很难说可不可惜,作为一个读者可能你希望她能写写别的题材,可是她真的要是那样写的话,她会写得好吗?我们都不知道,反而她在上海的回忆是深入到她血液里面永远存在的东西。

张爱玲的清苦人生路是自我选择 不需别人可怜

凤凰网文化:张爱玲笔下的人物都世事洞明、人情练达,但是她对待自己的生活却没有那么精明,这会不会矛盾?

黄爱玲:我想也很难说是不是矛盾,因为作为一个作家,观察生活跟自己去生活是两回事。写作是冷眼旁观,而自己的生活要是也这么冷眼旁观,那这个生活也没多大意思了。生活就是要投入嘛,然后是好是坏自己愿意付这个责任。张爱玲是付出了代价,我想她也没有后悔。然后回过头来,她再写自己的生活还是看得很清楚,《小团圆》是她有距离地在看自己的那一段,是很有勇气的书,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这样回头看自己。

左为老年张爱玲,右为老年胡兰成

凤凰网文化:胡兰成和张爱玲晚年的照片,胡红光焕发;张却那么清瘦。

黄爱玲:到张爱玲去世,她生命这一条路我们看来很清苦,可是这是她自己选的一条路。我想她很清醒,她也不会需要别人的可怜。

张爱玲的文学耐看是源于从不回避自己的“真”

凤凰网文化:为纪念辛亥百年我们做了一个纪录片《十位百岁老人谈中国百年》(http://news.ifeng.com/history/zhongguojindaishi/special/xinhaigeming100/),采访了十位百岁老人,周有光有一句话“中国有三种人:一种是明白人,一种是糊涂人,一种是装糊涂。”

黄爱玲:对。但是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处境,最理想的就是不用装糊涂,只做回自己,但是在现实里面毕竟还是很不容易的。或者说为什么很多人觉得张爱玲的文学耐看呢?我想就是她的一个“真”字,从她的文字到她的个人生活取向,她的选择都没有回避自己的“真”,我觉得这是很可敬的吧。

看电影如交朋友讲缘分

凤凰网文化:人在某一个程度上总是活在回忆里,或者是受回忆的影响很大?

黄爱玲:回忆是每一个人很重要的东西,我们的记忆层就是这样的结构的,所有人老了反而最近的东西越来越忘记了,最早的东西却会记得,好像房子里面的根基,那个根基有时候你不会看得到,可是要是根基不稳的话,房子就会倒下来。所以我想其实在每一个人里面,那个根基还是最重要的。

黄爱玲《戏缘》

凤凰网文化:你的《戏缘》:“看电影如交朋友,也讲缘分。爱森斯坦和奥尔逊·威尔斯的作品当然是气魄不凡,在电影史上地位崇高,但是不交心就是不交心,没法亲近。”古希腊诗人阿尔基诺库斯的残句:“狐狸知道许多事情,而刺猬只知道一件大事。”你觉得人生是哪种呢?

黄爱玲:我不知道自己是狐狸还是刺猬,我只知道我看电影跟交朋友一样就是我不能跟我不喜欢的人交朋友,生活也是。

(感谢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感谢香港电影资料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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