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讲述生活中无时不在的虚无感

斯派克·琼斯是个既不喜欢在闪光灯前说话还特害羞的人，脸上始终挂着比蒙娜丽莎更神秘的微笑。

■ 最佳原创剧本 斯派克·琼斯

斯派克·琼斯和最佳导演获得者阿方索·卡隆

斯派克·琼斯是个既不喜欢在闪光灯前说话还特害羞的人，脸上始终挂着比蒙娜丽莎更神秘的微笑。

冷场，是斯派克对待媒体的招牌态度。他还是一个不爱给自己电影做宣传的导演，《她》在北美上映之前，他居然没有在棚内或者红毯接受任何主流媒体的视频专访。请别误会，斯派克不是跩或者耍大牌，按照他前妻索菲亚·科波拉的话来说，“他是真的很害羞。”而出演斯派克处女长片《成为约翰·马尔科维》的演员约翰·马尔科维曾开玩笑说斯派克不会说英文。

上个月在奥斯卡提名者午宴上，我偶然对斯派克进行了一个简短的采访，记得当时我拿笔的手都在不听使唤地颤抖。

东方早报：斯嘉丽·约翰逊为《她》献声，请谈一谈你是怎么指导斯嘉丽录音的？

斯派克·琼斯：（停顿了N久之后），这是讲述两个人陷入爱情的故事，所以我让斯嘉丽用很专注又很没安全感的心情去扮演萨曼莎这个人物。其实这个角色本来是由演员萨曼莎·莫顿来出演的，但后来我觉得整个故事只需要一个声音就够了。你不觉得吗？

东方早报：所以，你的原始剧本里，男主角不是和一个机器在谈恋爱？

斯派克·琼斯：对，不是。

（第一次冷场。）

东方早报：那你想表达人与未来科技之间怎么样一种感情呢？

斯派克·琼斯：这个我不知道怎么答。

（紧接着，第二次冷场。）

东方早报：你不觉得人与人之间很难沟通吗？

斯派克·琼斯：可能吧，往往我们越接近对方的时候，越容易感觉遥远；但很遥远的时候，我们又渴望触碰对方。我想说的是，这个故事是关于生活中无时不在的虚无感。

东方早报：这种虚无感是由长距离恋爱造成的吗？

斯派克·琼斯：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知道，很难去解释。我写剧本的时候，就在摸索，但没有结果。等电影拍完了，我还是找不到答案，但我觉得这种感觉是发达的通信科技造成的。

东方早报：片中洛杉矶的未来面貌是以上海浦东做的原型，为什么会选择上海？

斯派克·琼斯：这个问题要问电影的艺术指导K.K.Barrett。他觉得上海的感觉很像几十年之后的洛杉矶，楼顶上有绿化，很有未来感。我很幸运，能有他帮忙。

（第三次冷场。）

东方早报：我看了之后，觉得这个故事是来自于一颗受伤的心。你写剧本的时候，有把自己的故事写进去吗？

斯派克·琼斯：是吗？你这么觉得？（我点头，发现斯派克的嘴角微微颤动，文艺味很重的眼神让人起鸡皮疙瘩。）这个故事对我来说，绝对是很有情感价值的。我希望观众像你一样，能够体会到不一样的心情，那是忧郁的，也是很私人的一种情感，每个人都会有不同感受。

【后记】随即，斯派克的随行公关很有礼貌地把他拉去跟《美国骗局》的导演大卫·O.拉塞尔交谈。我注意到，斯派克在与同行导演和编剧的交谈中显得很自然，有说有笑，判若两人。采访后，我回家又看了一遍斯派克的老片《改编剧本》。心想，这么一个懂得如何运用丰富镜头和精彩对白来探讨深层次人生哲理的电影人，到了答记者问时，怎么只剩下了只言片语？看来，斯派克能迷倒一片文艺女青年，是有道理的。

早报特约记者 许文婷

发自洛杉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