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弃的精神病院里跳《天鹅湖》

自1995年英国编舞家马修·伯恩用全男班底演绎古典芭蕾《天鹅湖》享获赞誉后，用现代人的眼光改编这部传世之作，似乎不再是那么困难。

■ 葡萄牙库伦舞团本月中旬来沪演绎现代版《天鹅湖》

现代版《天鹅湖》里的舞者不再纤瘦得让人担心，肌肉康健的他们卸下束身白纱裙，换上了贴身棉布服饰。

自1995年英国编舞家马修·伯恩用全男班底演绎古典芭蕾《天鹅湖》享获赞誉后，用现代人的眼光改编这部传世之作，似乎不再是那么困难。而当年对马修·伯恩版《天鹅湖》的惊鸿一瞥，让葡萄牙编舞家丹尼尔·卡多索跃跃欲试。9月14日，由卡多索领衔的葡萄牙库伦舞团将携现代版《天鹅湖》登陆东方艺术中心。这次，他将脖颈颀长、面容忧郁的白天鹅，从灌木丛生的天鹅池塘，移植到了一座精神病院里。

在以舞者的身份在纽约等地工作10年后，卡多索2005年回葡萄牙创立了库伦舞蹈团。现代版《天鹅湖》算是卡多索的厚积薄发之作。舞剧内容依旧脱胎于原始版本，只是将故事背景自远古的俄罗斯剥离至现代情境，王子、白天鹅、巫师、皇后在一座废弃多年、充斥着各种怪异生物的阿塞勒姆精神病院交织疯狂与梦想。原剧中的巫师化身科学怪博士罗斯巴特，那些从窗口飞出的天鹅便是其为所欲为，用科学法术将人变成天鹅的结果；皇后以护士长的身份变身罗斯巴特的“左右手”，奥杰塔则被罗斯巴特变成鹅形人，等待着遥远又心碎的救赎。

阿塞勒姆精神病院就像一个充满禁锢的鸟笼，也像一池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潮涌动的湖水。齐格弗里德用歌声打破了精神病院的寂静，也预示着精神病院的改变和终结。最终，他带着奥杰塔“飞越”了疯人院。在此，卡多索也提出了自己的思考，《天鹅湖》里女人变天鹅的情节如若发生在现代，会给人们什么启示？“从一方面看，这些疯癫似乎被封在高墙之内，离我们很远；但从另一方面看，它们也许正在爬出墙外，吞噬着我们每一个人。被生活打磨后的我们常常会为了罗斯巴特这类人失去真实的自己，然后逐渐变成自己也讨厌的样子。”

与古典版《天鹅湖》过于黑白分立、过于面具化的表演不同的是，现代版《天鹅湖》里的舞者不再纤瘦得让人担心，肌肉康健的他们卸下束身白纱裙，换上了贴身棉布服饰，将唯美童话击碎为一种真实。因而，现代版《天鹅湖》更像是对人们普遍受困于其间的渴望、欲望、矛盾等情绪做出一种映射。这似乎也是卡多索改编此剧的最初立意，“我想创作一些与我们这个时代、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我希望观众在离开剧院时，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童话，更能从中看到人和人性，并由此得到不尽相同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