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为什么可以为“诗意”代言?

“姑苏”为什么可以为“诗意”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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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外滩“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繁华,辗转来到上海虹桥站,踏上“和谐号”高铁,一名资深的城市青年轻车熟路地往返于城市之间。

不到半小时,当双脚再次踏上土地,眼前的光景却已是“雾润情丝,雨淋闲愁,吴侬软语如歌唱”,这里是姑苏。

她的柔软与清雅,早在初遇时,即织就了一首细腻绵长的江南小诗。

前有张继“姑苏城外寒山寺”的愁绪,后有“姑苏慕容”叱咤中原武林。究竟何处是姑苏?

航拍苏州园林西园寺景观。摄影/墨凡Vink,来源/图虫创意

姑苏何处是?

姑苏是苏州最诗意的影子。

顾颉刚所撰《苏州史志笔记》有言:“苏州城之古为全国之一,尚是春秋时物;其次为成都,则战国时物。”

据考古发现和文献记载,苏州自建城起,至今已有2600余年历史。而在这段漫长又壮阔的华夏星河之中,苏州城一直在那里,没有变过,用阅尽千年万事的双眸与车水马龙的今天四目相对。

今天的苏州。摄影/szjinge,来源/图虫创意

苏州起于春秋,彼时称“吴”。商末,周君古公亶父欲将君位传予三子季历,其长子泰伯、次子仲雍主动避让,远下南方,在江南梅里落下脚跟。随后,泰伯在此处建立吴国,史称“泰伯奔吴”。

公元前514年,吴王阖闾建城,自此苏州城的位置基本固定,并延续后世。战国时,春申君黄歇封地于此。至秦,郡县制在全国推行,吴地属会稽郡。此后若干年内,吴地的行政区划与称谓随着政权更迭而变。直到隋代,此处易“吴州”为“苏州”。

宋政和三年 (1113) ,敕升苏州为平江府,属江南浙西道。至明太祖时期,又改为苏州府,直到清末。

纵观更名历程,多年的“吴”突然变成“苏”,似乎有点突然。

据传,当年吴王阖闾在山上建了一座“姑苏台”,此山便因之得名“姑苏山”,位于姑苏山脚下的城池即称“姑苏”。

也有一种说法和大禹治水有关。时年大禹在太湖治水,其得力助手名“胥”。胥被尊为“水平王”,并获此处为封地,此地也称“胥”。在吴地方言中,“胥”和“苏”同音,人们发音前又习惯加上发声词“姑” (发音为辅音G) ,因此“姑苏”一名得以流传。

姑苏是一个独特的地方。她长期处于绝佳的经济发展地带,但是这里的节奏似乎并不匆忙,一直在“水绿天蓝蓝,白鹭一行路辗转”的茉莉香里,“侬伴花芬芳”。

唐宋江南雄郡

“笑声波中撒,渔歌浪里飘,水面荡起紫竹调。”

——苏州小调《紫竹调》

随着隋炀帝开通济渠、邗江,又开自京口至余杭的江南运河,江南地区的水路交通愈发通达。苏州的航运与商业优势,在水波渐渐的石桥下继续生长。

唐初,江南实行租庸调制,苏州经济快速发展。武则天时期,就有运抵苏州的糙米1万石,可见那时的水乡已是重要的粮食集散地。天宝年间,杜甫诗云:“幽燕盛用武,供给亦劳哉。吴门转粟帛,泛海陵蓬莱。”唐末,苏州人口稠密,有“户一十四万三千二百六十一,两税茶盐酒等钱六十九万二千八百八十五贯七十六文”。

苏州水乡。摄影/汗牛识途中,来源/图虫创意

有一天,年轻人张继因受安史之乱波及,一路向南漂泊。他路过金陵,又在夜晚来到了苏州。那天,张继的心情糟糕极了,念及北方动荡的时局,观之眼下颠沛流离的生活,就算给这位文士一支笔,他也抱负难尽、意难平。

此时,夜深了,惆怅的张继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心头漫上诗意。姑苏夜很静,小风阵阵。于是,怀着浓浓的、难以割舍的愁绪,他点墨、落笔。

那时光景,已是秋风微凉,乌鸦一声哀啼,唯有红枫掩映着江心忽明忽暗的渔火。张继沉思片刻,顿了顿手腕,提起笔,写下“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二句。

这时的夜愈发静了。正值思绪辗转的当儿,寒山寺一声悠远却孤寂的钟声倏地闯进了张继的耳朵,他抬头一看,江面上似有来船,恐也是作客姑苏城的吧?

于是,他再次提笔,又作“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二句。一首《枫桥夜泊》写就,千古传诵。年轻人张继的这个苏州之夜,因其才而难忘,为姑苏景而成就。那么,张继旅居的苏州城,当时是怎样一派景象呢?

诗中的“枫桥夜泊”。摄影/誓言紫冥,来源/图虫创意

那时的苏州,被“七堰”“八门”和“六十坊”勾勒,“水道脉分棹鳞次,里闾棋布城册方”。

“七堰”是水利设施。水陆双棋盘是苏州独特的城市格局,扬水之长、因水制宜。为防汛,人们修筑大堤,城外有李公堤、太湖西堤等,也处处是江南水乡景。皮日休《赤门堰白莲花》有云:“缟带与纶巾,轻舟漾赤门。千回紫萍岸,万顷白莲村。”那时的赤门堰遍植白莲,每至初夏六月,灿然清雅一片。

“八门”是城门,在双棋盘格局下分为陆八门、水八门。唐代时,八门悉启,《吴地记》有载:“西,闾、胥二门,南,盘、蛇二门,东,娄、匠二门,北,齐、平二门。”刘禹锡至苏州,慨叹繁华盛景,写下“二八城门开道路,五千兵马引旌旗”一诗。

而“六十坊”则指坊市。“坊”是市民聚居的里巷,“在邑居者为坊,在田野者为村”;“市”为城中限定区域内的商贸区,“九市开场,货别隧分”。苏州那时的坊与市并没有明确区分,其市主要位于乐桥一带,类似于市中心,很繁华。

点缀在大布局之中的,是相当数量的桥梁。白居易任苏州刺史期间,写苏州有“红栏三百九十桥”。《吴郡志》载:“则吴门桥梁之盛,自昔固然。今图籍所载者三百五十九桥。”

先后在湖州、苏州和杭州为官的白居易,以“上帝视角”诗云:“霅溪殊冷僻,茂苑太繁雄。唯此钱塘郡,闲忙恰得中。”“霅溪”是湖州,不怎么热闹;“钱塘”为杭州,恰到好处;“茂苑”则指苏州,其繁华之态已溢于纸上,其富庶可为浙右第一。修建私家园林之风,也始于唐末。

不过,唐代的苏州仍有很多闲旷之地,交错于繁华的商市之间。皮日休题陆蒙龟壁诗:“临顿为吴中偏盛之地,陆鲁望居之,不出郛郭,旷若郊墅。”那时,在今天的临顿路一带,田园风光可于闹市中尽收眼底。

至宋代,苏州富庶更盛。当时,苏州一带的农业技术突飞猛进,加之占城稻的传入,使苏州成为“天下粮仓”。其间,范仲淹、叶清臣、吕居简等人注重兴修水利,开港凿塘、连通江海,织就了一整片纵横交错的水网系统,为丰收打下了坚实基础。

而丝绸、刺绣、酿酒、造船等手工业也日益繁盛,城市商业颇为兴旺。苏州内外城逐渐形成了商业中心与细分市场,有纸廊巷、豆粉巷、米巷、药市巷等。

宋政和三年,苏州升平江府,其各方面已为“东南之冠”——“当此百年之间,井邑之富,过于唐世,郛郭填溢,楼阁相望,飞杠如虹,栉比棋布,近郊隘巷,悉甃以甓,冠盖之多,人物之盛,为东南冠,实太平盛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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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亭。摄影/阿小柴,来源/图虫创意

北宋时期,苏州城中心向南延伸,新的建筑群落现身。景祐二年 (1035) ,范仲淹建州学;庆历五年 ( 1045) ,苏舜钦筑沧浪亭;宣和间,奸臣朱勔重修古普济院,并建塔,赐额瑞光禅寺。梅园、章园等规模较大的庄园亦在此间出现。

建炎毁城,南宋再兴

“十万金兵何惧怕,水战定能将敌胜。”

——苏州评弹《击鼓战金山》

南宋建炎三年 (1129) ,苏州经历了历史中最残酷的劫难,“平江士民死者近五十万人,得脱者十之而已。”

怎么回事?金兵南下。

十月,由完颜宗弼亲自率领的金兵先后攻下寿春府、庐州等地。后来由于路途遥远、孤军奋战,金军北上撤退。其在退军途中,一路烧杀抢掠,至临安府时“纵火三昼夜,烟焰不绝”。由于抢的东西太多,马车根本承载不住,于是金兵转向水路,“乃由苏、秀取塘岸路行”。

胡舜申在《己酉避乱录》中写下了当时自己亲眼目睹的惨状:

“入平江城,市井无一屋存者,但见人家宅后林木而已。菜园中间有屋,亦止半间许,河岸倒尸则无数。出城,河中更无水可饮,以水皆浮尸。”

水乡劫难,西风飒飒。浩渺的历史中,有一个叫徐大焯的元代人士,在《烬馀录乙编》中描绘了平江府的平头老百姓在此难中的遭遇:

“伶人吕巧,以骂贼拔舌。吴永年妻及姊,擒酋投水……张采姑掠入对山阁,不屈坠楼死。刘士诚妻扼寇项,入子城河死节。”

温柔的姑苏人,灵魂里生长着刚毅。

由于文献缺失,所以不知道建炎一难究竟毁了平江府多少建筑,但是原来一派繁花似锦的桥梁、酒肆、街坊、宗祠,几乎都被毁之殆尽了。

可是,温柔的姑苏人,灵魂里毕竟生长着刚毅。

自靖康之乱后,来自京畿、京东、京西、淮南等地的北方居民大举迁入淮河以南,他们也为平江城的重建提供了重要人力。

自绍兴十四年 (1144) 起,平江城在知府王㬇的主持下,全面开始重建。他组织重建姑苏馆、郡圃的齐云楼和西楼,新建姑苏馆外的来远桥和郡圃中的双瑞堂、四照亭等,并重修府学。从王㬇开始,经近百年,历七十余任知府,曾经“处处楼前飘管吹,家家门外泊舟航”的姑苏,又在河道纵横中回归巍峨碧秀。

绍定元年,平江知府李寿朋牵头镌刻了《平江图》。因为此图一直被砌于苏州文庙戟门厚厚的墙壁中,所以万分幸运地躲过了大大小小的天灾人祸,成为至今发现年代最早、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城市平面图,得以将平江盛景讲给世人听。

平江图。来源/网络

据《平江图》刻,彼时城内外有自然地理与人文景观640处,布局整齐,有6条河道纵贯南北,14条河道横穿东西,总长87公里。在交错的水道之间,有桥314座,古坊65处,寺庙111座。

顾颉刚在《苏州的文化》中提及南宋平江城建设,认为那时的苏州时政堪称“天下第一”。在城区内外,交织密布的河水供百姓生活,而优秀的城市水利系统又保证了这座“海绵城市”惊人的排水功能。纵使氤氲在无尽的水汽中,那些小石子铺成的街巷,亦“雨天可穿红绣鞋”。

高耸的北寺塔。摄影/梓沐,来源/图虫创意

鸟瞰今天的苏州,你会发现一件浪漫的事——《平江图》中的平江府格局,在900年后的此时仍旧容颜未变;北寺塔、双塔、瑞光塔仍是城中最高建筑。

明清大都市与城间田野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昆曲《牡丹亭》

至此时,苏州已成为全国最重要的经济大城。

成化时人莫旦《苏州赋》云:“列巷通衢,华区锦肆。坊市棋列,桥梁栉比。梵宫莲宇,高门甲第。货财所居,珍异所聚。歌台舞榭,春船夜市……所谓海内繁华、江南佳丽者与。”

明代中期,原来集中于乐桥一带的商贸开始与周边兴起的新商市平分秋色。正德《姑苏志》十八卷载:“阊门内出城,自钓桥西、渡僧桥南分为市中心,旧有阛阓坊,两京各省商贾所集之处。又有南北濠、上下塘,为市尤繁盛。”

姑苏繁华图(局部),清·徐扬,现藏于辽宁省博物馆

苏州的手工业也在此时盛极一时,晚明时期的苏州已经形成以手工业者为主体的新市民阶层。入清后,其丝织业更为繁荣,“比闾以纺织为业,机声轧轧,子夜不休。”

苏州丝绸博物馆。摄影/樊小喆,来源/图虫创意

康熙十三年,苏州府约有人口143万。至嘉庆二十五年,苏州府附郭吴、长洲、元和三县人口约297万,仅次于都城北京。会馆、行业公所、私家园林,这些苏州名片均在明清时期达到全盛。

拙政园。摄影/梓沐,来源/图虫创意

不过,像唐代那个嵌于繁华街市的田园临顿一样,纵使是在苏州生命极尽绚丽的明清,城中也还是有田野交错;而田野之上是最质朴、恬淡的水乡百姓。

沈复曾在苏州仓米巷居住,因为盛夏时天气炎热难耐,他便走去赁屋消夏。在《浮生六记》中,他这样描绘那段时光:“有老妪居金母桥之东,埂巷之北。绕屋皆菜圃,编篱为门。门外有池约亩许,花光树影,错杂篱边。”与他相遇的这位老妪,与老伴居住在王废基处,周围地势平旷,可远眺,意境清幽。这对老夫妻以“灌园”为业,知道沈复要来,热情招待。

那日正值7月,绿树浓阴,蝉鸣不绝,老伯做了鱼竿,与来客一起在柳荫深处垂钓。平凡的一天慢慢过去,薄暮时分,“登士山观晚霞夕照,随意联吟,有‘兽云吞落日,弓月弹流星’之句。少焉月印池中,虫声四起,设竹榻于篱下。老妪温酒饭熟,遂就月光对酌,微醺而饭。”

姑苏水乡人家。摄影/墨凡Vink,来源/图虫创意

吃饱喝足后洗个澡,沐浴着夏日温吞的晚风,沈复懒懒地半卧着,听老伯讲家长里短的故事。“三鼓归卧,周体清凉,几不知身居城市矣”。

光绪六年时,有一《苏州城图》,绘有这对老夫妇所居之地附近的大致样貌。王废基除了南部的钩玉巷、宋衙弄和中镇府外,其他地方都是菜园地、坟地、高墩等,中间散落着栖流所、抚标左营、天王寺、圆通庵等。诗云:“王府基前芥菜生,媵他雏笋压凡羹。多情绣伴工为饷,不是春盘一例擎。”

其实,姑苏的繁华从来都不很“彻底”。它繁荣,却隐于水乡烟波;它极盛,却不独市坊商家。这座绵延了2500多年而从未间断的城市,今天也还是这番模样。而贯穿始终的,除了日夜轻轻路过百姓门前的柔波绿水,便是那世代传承文脉、饱由江南水乡滋养的姑苏人。

水养人,人伴水

“一丝江南雨,情牵梦还乡。”

——苏州评弹《姑苏行》

平江图上的河道、街巷、道路,至今基本未变;唐诗中交错的小桥流水景观,至今基本未变;从历代走来的园林与古建筑、浑厚的历史地段,至今也基本未变。

自然是极其朴素的,她赠予了姑苏太多。百姓们代代生于斯、长于斯,在大自然朴素的馈赠中创造出了极致的诗意,却又温吞而舒展。人和水在姑苏城里长久依偎,长忆相见欢。

我们从吴地先民说起。基于地理环境的先天特性,这里的人们很早便以稻作和渔猎为生产活动。稻作讲求精细,渔猎呼唤智慧,因此,“精细”和“尚智”的文化基因在几千年前就深植于吴地百姓了。

后来的苏州人,十分注重学习和师承。不同时期的苏州人才谱系,都各自繁盛而多元丰富。若罗列来说,伍子胥、陆机、张旭、范成大、范仲淹、郏檀、冯梦龙、顾炎武……完全无法细细道来,沧浪亭的“五百名贤祠”足以佐证。所以这里不妨以吴门画派为例,对苏州人才的“链式规律”略谈一二。

在师祖沈周的努力下,吴门画派执当时画坛之牛耳。后续发展中,沈周家族至少有8人继承了师祖画风,其学生人数则更多,自文徵明而下计便有20余人。文徵明是吴门画派最长寿的人物,成就突出,因此师承其人的学生则更多。如此往复,吴门画派就这样代代相承。

文徵明《黄楼竹楼记》。来源/网络

文人的气息,似乎永远浸润着姑苏城的里里外外。在清代的114名状元中,有49名出自江苏,其中26名是苏州府人士,时年天下状元可称“江苏几得一半,苏州府几得一半之半”。

哪怕是文学世界中的人物,只要和“姑苏”二字沾边,也必然是风度翩翩、文武双全的形象,比如《天龙八部》中的慕容复。

慕容家住江南姑苏燕子坞参合庄,为江南第一大世家,擅长众家武学,其中尤以杰出后辈慕容复的“斗转星移”为一绝。

站在慕容复身旁的,是集人们对江南女子之美的想象于一身的王语嫣。作为慕容复的表妹,为了表哥,她苦读自己原本不感兴趣的武功秘笈,日夜如此。在极度痴情下,王语嫣逐渐精通天下各门派武功招式精髓,并屡屡在关键时刻靠“嘴炮”指点过招之人。奈何流水无意,一心只有复国之念的慕容复,终究让王语嫣错付了。

慕容复和王语嫣。来源/电视剧《天龙八部》截图

狮子林旁,苏州博物馆的现代气息与古朴的园林交相辉映。建筑师贝聿铭在狮子林中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时光,作为苏州人的后代,他将记忆深处的乡愁熔炼在了新的白墙黛瓦之中。

清晨的苏州博物馆。摄影/奔跑的龟斯,来源/图虫创意

不论是千年前皮日休眼中的临顿,还是百年前沈复消夏的王废基,抑或是今天嵌在高楼大厦中的姑苏区,苏州深深浸于浪漫之中的古老从未消散。它老而不陈,它古而不衰;城常兴,人常在。

尾声

有人谈起故乡苏州,“苏州地铁人真少,是个很适合生活的城市,就是雨季太潮了”,说罢便起身返回故乡。

一如千年来的无数青年在苏州的往来。他们有的留下诗词歌赋后便匆匆离开,有的放下行囊久居水乡,也有的长长久久浸润在“雨丝风片,烟波画船”的故土。

“暗下来薄雾不散不见远山,一方天地风清水软”。姑苏从来都是繁华富庶的,姑苏也曾正面碰撞金戈铁马,可姑苏从来没有喧闹。常看小桥流水人家,因为姑苏未变,水未变,人未变。

姑苏的故事,从未间断。

但愿得花常好

但愿月长明

人长寿,松长青

——苏州评弹《赏中秋》

参考资料:

[1]王稼句.乡愁城市系列 纵横姑苏[M].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17.

[2]汪长根,蒋忠友著.苏州文化与文化苏州[M].苏州:古吴轩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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