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盏清灯,咏梅的柔美声线融化了夜空里的繁星

如一盏清灯,咏梅的柔美声线融化了夜空里的繁星

“春天走了,我们还欠她一首诗”。5月28日晚,2019春天读诗之夜灿烂启幕,于坚、西川、黄灿然、咏梅、尧十三、莫西子诗六位春天读诗的老朋友齐聚现场,在古典与现代、诗歌与音乐的结合中,奉献给观众一场深情的重逢之旅。

在一个月前推出的《春天读诗6》中,咏梅捧着一盆柠檬花前去探访许久未见的故友,虚掩的房门里却空无一人,凌乱的书桌上尚有余温的烟头还残留在烟灰缸里,茶几上散落的糖果有着记忆中的滋味。“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四月是隔绝的屏风/所以,你只有原路退回/你找的人他绝不会在。” 满腹思念犹如风中之语、水中之花、弗里达之梦,正如柠檬花的花语——开不了口的爱。

作为柏林电影节的最佳女演员,咏梅塑造过许多角色,但这一次的拍摄在她看来是不一样的。她说,影视剧是表现生活的,诗则是抒情的、美好的,无论画面还是朗读都是有情绪的,需要保持在一个很美的旋律之中。

来到春天读诗之夜的现场,咏梅再次捧着一盆白色玫瑰登上舞台。翻开诗册,配乐轻起,咏梅用一首诗人废名的《十二月十九日夜》开始了当晚的朗读。柔美的声线仿佛一盏黑夜清灯,融化了夜空里的繁星,引着观众在废名笔下的高山流水、身外之海间穿梭。“思想是一个美人/是家/是日/是月/是灯/是炉火/炉火是墙上的树影/是冬夜的声音。”对于反复咀嚼过孤独苦果的废名而言,或许只有回到心海,才能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实现“越世”。而对于咏梅来说,独处可能反而是面对世界的一种方式。她曾在采访中坦言,自己从小就是孤独的孩子,觉得跟身边人没办法融合,总是一个人待着,有一个阶段想尝试融入大家,但发现自己是不快乐的,干脆就放弃了。从影多年,咏梅始终和喧闹的演艺圈保持着适当距离,即便从柏林凯旋而归,也依然从容淡然,恰如英国诗人兰德的那句诗——“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

世上的每条街都是单向街,每个人其实都是在单向行走。“没有不孤独的人……同一片星空之下,我们去过/同个地方。只是从未结伴而行”。从废名的语境离开,咏梅又投入了《没有不孤独的人》的情绪中,这首新锐诗人丝绒陨的作品,道出了现实世界中人与人之间的疏离状态。

咏梅当晚朗读的最后一首诗《费穆:小城之春》来自于诗人周瓒。作为演员,她自然对这首诗情有独钟。忧虑而敏感的费穆,充满颗粒感的黑白影像,人物苦闷压抑的情感游离开来。爱而不得正是人世间最大的遗憾之一。“生老病死,爱情并非一切/我看见,那窈窕端庄的女主角登高望远”。读完,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轻轻鞠躬,从容离场,如一缕清风,不带走一片掌声。


十二月十九日夜

作者:废名

深夜一枝灯,

若高山流水,

有身外之海。

星之空是鸟林,

是花,是鱼,

是天上的梦,

海是夜的镜子。

思想是一个美人。

是家,

是日,

是月,

是灯,

是炉火,

炉火是墙上的树影,

是冬夜的声音。

没有不孤独的人

作者:丝绒陨

没有不孤独的人。尽管我们

走在同个世上,道路是他人的道路

也分别是我们自己的

没有不孤独的人。尽管我们

走在同个城市,看窗外的同一场雪

在它行将消逝之际

我们对寂静的理解总是千差万别

出现在同个舞会,没有舞伴的时刻

却总是更多一些

在两个下午。你和我,在同一间咖啡馆

陷入相似的安静时刻,阅读同一本书

手指将同一页翻向它的背面

在同一件美丽事物面前我们的

两次惊叹,如同相距遥远的涟漪

发自大湖淼茫的两端,历久才会波及

而我们在这短暂、漫长的时光中

消磨自我。却从未洞悉时光那迷人的疏忽

甚至我们,遇见过彼此——

在偶然的池塘,或必然的隧道

甚至在梦中,同一片星空之下,我们去过

同个地方。只是从未结伴而行

正是在这亲密的黑暗之中我看见

事物相互接近的可能。一面镜子没有照见

另一面镜子,只因我们没有把光投入其中

费穆:《小城之春》

作者:周瓒

黑白片时代的故事盛产怀旧的感伤泡沫

掉了磁的胶片更带来些许不现实的味道

久别重逢、意外的巧合,哦,尴尬处境

的线头。这使你变得游刃有余。穿行于

断壁残垣的家园,病体的隐喻缠绕祖国

而他们不相信这种颓唐的安排,电影史

书写着:格调不够昂扬,情绪不是主流

秋天的史册打开了它埋葬旧时代的一页

而追怀往事的声音存在,她边说边走来

走进一个封闭的家庭的衰败里,并在那

空无一人的城墙演习爱情悲欢。以醉酒

吐露真心,又以那新被发掘的深情平衡

未来的岁月。生老病死,爱情并非一切

我看见,那窈窕端庄的女主角登高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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