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石楠花支配的恐惧,却是杨贵妃爱情的气息

你被石楠花支配的恐惧,却是杨贵妃爱情的气息

夏天的脚步越来越近,很多人也开始感受到了被石楠花支配的恐惧……

你被石楠花支配的恐惧,却是杨贵妃爱情的气息

石楠

蔷薇科石楠属常绿灌木或小乔木,叶丛浓密,嫩叶红色,春季白花密生,团团可爱,冬季果实红色,鲜艳著目,是常见的栽培树种;木材坚密,可制车轮及器具柄。

《红楼梦》第七十七回写抄检大观园后,怡红院逐出了晴雯、芳官和四儿,宝玉愀然不快,袭人劝慰他,宝玉哭哭啼啼说,此事春天就有了兆头,阶下好好的一株海棠花竟无故死了半边,当时就知道有坏事,原来就应在了晴雯身上。袭人讪笑他一个读书人也信这些,宝玉就说:“不但草木,凡天下之物,皆是有情有理的,也和人一样,得了知己,便极有灵验的。若用大题目比,就是孔子庙前之桧、坟前之蓍,诸葛祠前之柏、岳武穆坟前之松。这都是堂堂正大,随人之正气,千古不磨之物。世乱则萎,世治则荣,几千百年了,枯而复生者几次,这岂不是兆应?小题目比,就有杨太真沉香亭之木芍药,端正楼之相思树,王昭君冢上之草,岂不也有灵验?”

如今且不说孔子的桧和蓍、丞相之柏、武穆之松,单从小题目比,就讲杨太真。杨太真就是唐玄宗的贵妃杨玉环也不必说,沉香亭之木芍药早就入了李白之诗,是“名花倾国两相欢,沉香亭北倚阑干”的牡丹花,而这“端正楼之相思树”,就没有牡丹花在后世之有名了,但能与沉香亭牡丹并提,也是有一段故事的。

宋人写的《杨太真外传》里说骊山华清宫里有座端正楼,是杨妃的日常梳洗之处,里面有莲花汤,是杨妃的专用温泉池。据清乾隆年间《临潼县志》中记载:“芙蓉汤一名海棠汤,在莲花池西,沉埋已久,人无知者,近修筑始出,石砌如海棠花,俗呼为杨妃赐浴池”,因古书说莲花汤是玄宗专用,芙蓉汤才是杨妃专用,不管怎样都好,这两个池子挨得挺近,都在端正楼里,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也是在端正楼里的故事。后来杨妃赐死在马嵬驿,玄宗抹着眼泪,草草掩埋了杨妃,往蜀中而去,行至扶风道上,途中在一座寺庙里暂歇,禅院里有一棵石楠树,开满了雪白的五瓣花,小白花不过指顶大小,一朵一朵攒成一束,一束一束又聚成一簇,一簇一簇再合成团,圆圆的开成一个球形,玄宗觉得这花开得整齐端庄,想起杨妃来,便称之为“端正树”,用华宫清里那座有鸳鸯池的楼名来给这棵孤清寺庙里的一棵树命名,史评为“盖有思也”。

你被石楠花支配的恐惧,却是杨贵妃爱情的气息

此后石楠树便和李杨爱情传奇挂上了号,一说石楠,必是马嵬,一说端正,必是相思。唐人写的《西京新记》里有中秋残句:“端正月临端正树,韵香人在韵香楼。”注释说“端正树,韵香楼,皆明皇故事。”唐末温庭筠有《题端正树》诗,诗云:“路旁佳树碧云愁,曾侍金舆幸驿楼。草木荣枯似人事,绿阴寂寞汉陵秋。”这便是贾宝玉说的世间草木得了知己便灵验,世乱则萎,世治则荣,如杨太真沉香亭之木芍药,端正楼之相思树的出处。

显然贾宝玉记忆有误,相思树不在端正楼前,或者是他看了别的记载,这些故事年代久远,传着传着就走了形。如宋朝《太平广记》里记载,“长安西端正树,去马嵬一舍之程。唐德宗幸奉天,睹其蔽芾,锡以美名。有文士题诗逆旅:‘昔日偏沾雨露荣,德皇西幸赐嘉名。马嵬此去无多地,合向杨妃冢上生。’”故事从唐代传到宋代,已经出了差错,把玄宗的事迹记成了德宗,这事和德宗有什么关系呢?好在这里的端正树还长在扶风道上,马嵬之外。宋朝还有首宫词同样写这棵树:“春来车驾入西都,父老千人拜路隅。潜问马嵬端正树,枝条犹似旧家无。”

咏端正树和石楠花的诗很多,唐朝专写宫词的王建有《看石楠花》诗:“留得行人忘却归,雨中须是石楠枝。明朝独上铜台路,容见花开少许时。”元和年间的名臣权德舆咏《石楠树》诗:“石楠红叶透帘春,忆得妆成下锦茵。试折一枝含万恨,分明说向梦中人。”隐隐约约,说的都是李杨爱情。

你被石楠花支配的恐惧,却是杨贵妃爱情的气息

比较接近真实的杨贵妃像| 图: 燕王wf

石楠在不为爱情代言的时候也很有趣,春开小白花成球,秋结细红果满树,冬不落叶,清明花后,新叶萌发,老叶坠地。秋后叶子转红,古时小孩拾来插于冠带之上,嬉顽作戏。明代田汝成《西湖游览志馀》上载:“立秋之日,男女咸戴楸叶,以应时序。或以石楠红叶剪刻花瓣,扑插鬓边。”石楠叶密多荫,人多爱之,移植庭院,端正净洁。旧时蜀人也称呼其为“让木”,言其生直上枝叶,互不相妨,似有谦让之意。

石楠在古代风评很好,从未见有人恶之的记载。近年来每到春天石楠花开时,便有新闻报道,某地石楠开花,异味熏人,附近居民无不抱怨。此树开花最盛的四五天里,如遇天气晴好,阳光和煦,花气被热气蒸发,会散发出一种不甚雅洁的气息。但古人像是不曾发觉,唯一写到石楠花气息的诗是“望海亭中载酒来,石楠花气拂金杯”,好像不怎么讨厌这种花香。

在石楠还不曾被玄宗赐名为端正树前,李白曾有诗赠庐山女道士,中有“水舂云母碓,风扫石楠花”一联,被诗家评为闲适第一。

文| 蓝紫青灰

亲爱的凤凰网用户:

您当前使用的浏览器版本过低,导致网站不能正常访问,建议升级浏览器

第三方浏览器推荐:

谷歌(Chrome)浏览器 下载

360安全浏览器 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