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产妈妈的都市育儿战

中产妈妈的都市育儿战

焦虑正在毁掉我们的头发、毁掉我们的幸福,毁掉我们的健康,毁掉我们的家庭,甚至毁掉我们自己......

举目望去,似乎每一个人都深陷于焦虑漩涡中难以自拔。而对于处在每一个家庭漩涡中心位置的妈妈们来说,更是如此。对于都市女性来说,成为母亲这件事,显然是她一生中最大的考验与挑战:一方面,女性要在职场上拼搏,社会上晋升;另一方面,也要在家庭中担当起养育孩子的主要角色。

而无论家庭内外,这些竞争的强度都极高,有如一场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左手提着爱马仕,右手抱着小娃娃”,成为不少都市中产女性的写照。在这个全民焦虑的年代,没有谁能比一位妈妈更容易陷入重重焦虑包裹之中,如果有,那一定是二胎妈妈。即使这位妈妈是耶鲁大学人类学博士,或者是一位颇有声名的小说家也不能例外。

今天,我们想结合近期出版的两本新书《成为母亲》与《我是个妈妈,我需要铂金包》,跟大家聊一聊“母亲”这个身份,尤其是背后那巨大的焦虑与不安。在书里,这两位女性对“母亲”、尤其是中产阶层的母亲这一身份,做了坦诚而深入的讲述,她们的思考或许对解决我们的焦虑也会有所助益。

在我们的邻邦,新近迎来大结局的韩剧《天空之城》,在当日创下了韩国电视史上最高平均收视率,这部备受韩国人喜爱的电视剧,讲述的正是都市育儿过程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可怕的“升学焦虑”。超高的收视率,对应的正是无数家长对这种焦虑的感同身受。

生活在SKY社区的五个家庭,几乎代表了韩国中产阶级的所有类型,这些家庭中,丈夫们都是在顶尖医院工作的医生及知名律师,而孩子的母亲都是全职太太,全心全意地为丈夫和孩子的事业、学业奋斗。自杀、谋杀、身份欺诈……剧中,家长们为了让孩子们可以进入名校就读,无所不用其极;剧外,韩国家长讲述的现实更加残酷:有妈妈公布了自己和高中生孩子每天的生活:妈妈凌晨1时去补习班接孩子,到家大概凌晨2时,孩子要整理学习内容,凌晨3时入睡,早上6时妈妈再叫醒他……

《天空之城》剧照。

在这个全民焦虑的年代,没有谁能比一位妈妈更容易陷入重重焦虑包裹之中,如果有,那一定是二胎妈妈。即使这位妈妈来自精英阶层,是耶鲁大学人类学博士,或者是一位颇有声名的小说家也不能例外。对于都市女性来说,成为母亲这件事,显然是她一生中最大的考验与挑战。

没有女人天生是母亲,当然,也没有男人天生是父亲。对于毫无经验却仓促上岗的都市男女来说,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始料未及且前所未有的全新世界——一个育儿世界——毕竟,正如薇妮斯蒂·马丁在《我是个妈妈,我需要铂金包》中所说的那样,从进化的角度看,由双亲单独照顾孩子是很不寻常的近代才出现的现象。显然,成为一位都市妈妈,对于任何一位女性而言,都极具挑战意义,婚姻经济学更是值得每个家庭去思索的问题。不得不说,全世界的妈妈,都有着一样的焦虑、恐惧和欲望。

蕾切尔·卡斯克在《成为母亲:一名知识女性的自白》一书中惊讶于这样一个事实:人类的每一位成员都会经历从出生到独立这一异常艰辛的过程,而这一过程必须征用某个女人的生命。以至于译者在译后记中提出了一个“小确丧”的概念,因为在他看来,卡斯克的这本书,具有着较灰暗的底色,直指做母亲的各种难处与困境这个色调灰暗的育儿世界,似乎更加接近真实。

公共与私人:母亲这一身份,意味着什么?

“做母亲时,女性放弃了自己的公众价值,以换取一系列私人意义。”

——蕾切尔·卡斯克《成为母亲》

《成为母亲》的书封上,有这样一句话,“感谢时代,生育终于也和婚姻一样成了可讨论的问题。”成为母亲这件事,正在成为一个足以撼动人口生育率的巨大话题,特别是在中国生育率即将出现拐点的2019年。

根据人口学者的估算,最早可能在2021年,中国人口就将进入负增长。与此同时,放开二胎生育,似乎无力扭转这一颓势。一个论断是,愿意生孩子的女性,不仅愿意生下二胎,还希望拥有三胎、四胎,甚至五胎,而不愿意生育孩子的女性,甚至连一胎都不愿意拥有。一些学者认为,生育意愿的低迷,进一步导致了0-14岁少儿人口的持续减少。而这,使得刺激生育的呼声开始不断增加,但与之相对应的,却是妈妈们对生育和抚养孩子与日俱增的焦虑,甚至恐惧。

《成为母亲》作者: [英]蕾切尔·卡斯克(Rachel Cusk) ,译者: 黄建树版本: 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1月

人类的每一位成员都会经历从出生到独立这一异常艰辛的过程,而这一过程必须征用某个女人的一段生命。

如同生活中所有的事实一样,生孩子这件事没法儿讨价还价。

我很快便借鉴早年间的疼痛经历来理解这一痛苦。于我而言,忍受身体上的不适是我是女人这一事实的必要附属品。

怀孕时,肉体与心灵的生活不再努力区分彼此,而是不可避免、历史性地交织在一起。若将人生比作一套书,描写年轻、美貌和独立的那一卷完结后,接着便是描写为人母的那一卷,比起前一卷来,这本书从第一页起便呈现出更长且更难读的迹象。

——《成为母亲》

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繁衍后代并抚育他们长大成人是家庭乃至社会赋予女性的天职——天职这个词语很微妙。怀孕生子不仅区分了男人和女人,也区分了女人和女人。特别是在今天,当妈妈们不再只想做妈妈时,她们还会迎来无法想象的困境——似乎无论做出何种选择,都意味着放弃或者自我阉割。

马丁在《我是个妈妈,我需要铂金包》中提出,农业生产杂粮的出现,女性就从食物的采集者,变成管理炉灶、照顾房子的人,变得什么地位都没有,沦为负责生孩子的子宫。这种性别政治,使得父母在照顾孩子这件事上,渐行渐远。而在《成为母亲》之中,作者同样提出了孩子和谁来照顾孩子这两个话题的政治意味。

一个不得不认真面对的现实是:在孩子出生以后,社会角色意义上的女性从公共领域逐渐被迫退居到私人领域,父亲和母亲的生活轨迹从此不再相同,之前的平等地位,也会被一种近似敌对的关系所取代。不管各自利弊如何,这两种生活之间的区别有着“天壤之别”。而随着这种分化的出现,男性的统治地位会更加牢固:父亲会获得外界、金钱、权威和名望的保护,母亲的职权范围则是整个家庭领域。放弃自我事业的全职妈妈通常会充满担忧和抱怨,有学者说,“待在家的人最大的抱怨在于他们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尊重通常是自动给予全职工作者的。”

卡斯克同时指出,选择坚持职业道路的女性同样不能解决这一现状,因为母亲需要承担的家务和照顾孩子的责任远超属于她们的份额,她们必须减少自己的工作时间,以便应对家庭及孩子出现的各种紧急状况,而男性并不能容忍这种安排可能会给自己事业带来的坏处。

多早是早?被迫进入残酷的育儿战争

“环环相扣是一种令人很焦虑的育儿方式,让人活得很紧张,因为你永远不能松懈,永远不能休息,不管什么事都一样。”

——薇妮斯蒂·马丁《我是个妈妈,我需要铂金包》

你要从多早开始为拥有一个孩子做好优生优育的准备?才准备怀孕就预约好了产房?孩子没出生就得买好学区房?要不要在怀孕的时候为宝宝申请幼儿园?幼儿园真的会影响孩子上哪所大学吗?什么是传说中的占坑班……自从拥有了一个孩子,妈妈们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似乎自己总是落于人后,似乎一切都因为自己没能早做打算。

到底什么是早?答案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为了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耶鲁人类学博士马丁和丈夫一起带着孩子搬到了纽约上东区,她对那里的生存规则一无所知。从物色公寓、购买学区房、给孩子申请私立校开始,她打响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其紧张激烈程度绝不亚于竞选美国总统。这场“战争”持续了六年,为了让孩子迅速实现阶层跃迁,她又排除万难买到了爱马仕的铂金包。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马丁注意到了许多问题,上东区的精英妈妈与普通妈妈们一样,都存在着种种焦虑,生活在恐惧和欲望交织之中。

《我是个妈妈,我需要铂金包》作者: [美]薇妮斯蒂·马丁(Wednesday Martin) ,译者: 许恬宁版本: 中信出版集团2018年11月

我认识的女人要吃抗焦虑才睡得着,她们会在半夜吃药,因为她们会在那时突然惊醒,担心着学校怎么了、钱又怎么了,或老公是不是在外面偷吃。

我发现很多人的人生,以及她们的幸福快乐、她们存在的价值,都得仰赖她们完全无法控制的人和事。

女人从未在孤单一人、隔绝于世的情况下自己养孩子,或是只跟另一个人一起养,也就是孩子的爸。一个人养孩子是非常吃力、非常特殊的事,不是“该有的”一般状态。

为了孩子,为了一个在你体内发育的东西,你孕育他们,耗损自己的身体,把他们生下来,泌乳喂养,让他们成为你的宇宙,而且这不是几个小时的事,也不是几天、几周,而是几“年”——女性每日、每日付出的母爱,让“自我”与“他人”之间的界限从根本上模糊起来,一边是自利,一边则是对他人无微不至的关怀、同理心与照顾。

——《我是个妈妈,我需要铂金包》

马丁说,上东区的妈妈都有一张提醒单,提醒着妈妈们“永远要提前准备,很早、很早以前就要开始准备。”那么,该做的事情应该在什么时候做呢?她告诉我们上东区的答案:在你以为该开始的时候,再提前很多时间准备就对了。都市妈妈们不得不意识到,在当她开始拥有孩子、成为母亲的同时,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将环环相扣。

卡斯克也在《成为母亲》中表达了类似的观点,孕育让自己进入了一个强迫人们必须有远见的世界——与她同处一个怀孕阶段的女人正在心仪的学校给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做入学登记。发现这件事的每一位母亲都会因为自己的落后而感到惊恐,感觉到自己落于人后,卡斯克说,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赤手空拳的人被丢进了满是野兽的森林。显然,这种感觉会让人既紧张,又绝望。

“我很焦虑,希望才几岁大的儿子能拥有美好的未来。”如同马丁一样,这是所有妈妈们的共同期盼和压力。在很多妈妈们看来,托儿所会影响孩子们以后上哪所大学。如果说育儿是一场战争,在孩子还很幼小的时候,战斗就已经打响。

不断增长的焦虑:养育孩子,“好妈妈”称号可能是种压力

“我渴望粉碎这种特权,拒绝孩子的要求,这种奇怪的渴望困扰着我。”

——蕾切尔·卡斯克《成为母亲》

“假奶粉”、“天价半地下学区房”、“亲子园、幼儿园虐童事件”、“陪孩子写作业致心梗”、“疫苗事件”……无不牵动妈妈们早已紧绷的神经。

UC大数据曾经发布过一份《中国妈妈“焦虑指数”报告》。这一数据显示,妈妈们的焦虑指数与她们所从事的行业有关,工作压力越大,焦虑指数越高,首当其冲的就是从事金融与互联网工作的妈妈们。但没有工作压力的全职妈妈也并不轻松,全职妈妈的焦虑指数位列第三,全职妈妈的焦虑来源不仅仅是处理家务跟养育孩子,更要承受收入减少带来的经济压力。而所有妈妈焦虑的问题中,排在前三位的依次是:孩子的健康、孩子的教育以及夫妻关系。

在拥有孩子之后,妈妈们会发现,孩子在身边时,她做不了自己;孩子不在时她也做不了自己。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让自我和他人的界限日益模糊,也成为妈妈们陷入无穷无尽焦虑的源头。在重重压力之下,“不是个好妈妈”的自我认知,更让许许多多的女性陷入孤境之中。不断地生活在怀疑之中,不断地否定自我的付出,将孩子所出现的一切问题都归结于自己的“不好”,这显然是新一轮焦虑的成因。

缺乏相应参照和养育经验的背后,妈妈们很容易陷入到一种诡异的下降式螺旋之中:“我为孩子做得够不够多?我对他够不够好?”即使自己已经累到完全无法动弹,却还在自责没有为孩子准备好早餐,如果孩子生了病,一定是因为自己太粗心,孩子独自出门上街,第一反应就是担心孩子会被人贩子抓走。她们不断地在社会标准、自我评价和家人肯定中寻找答案,任何一句否定都会促使她们对自我付出的全盘推倒。这一切的原因,在于经验的缺乏和自我信心的不足,更在于“人科动物对归属感的认知”。马丁指出,人如果不能真正融入群体,就会迷失自我。格格不入的人类,不仅会在小说中丢掉性命,还会死在大街上,死在荒郊野岭。对于妈妈们来说,这同样是一个可怕的现实。

《成为母亲》一书中,卡斯克用军事化这个词语来形容照料孩子这件事的核心:若你想征召加入正统的父母世界,你要懂得自我克制,要有服从精神,懂得单调划一的生活。卡斯克认为,母亲必须摆脱外界的种种折磨与诱惑,以便与“好妈妈”相配。与此同时,“入境随俗”的马丁却渴望着一个爱马仕铂金包,以成为她和孩子进入新世界的临门一脚,她相信一个漂亮的包包,可以像图腾一样保护她免受其他女人伤害,甚至解决一个女性的中年危机。

工作之外,马丁发现,从生理和健康的角度来说,睡不饱、荷尔蒙失调与饥饿,也会让女人变得焦虑又可怜。雌激素可以让人抵抗焦虑,焦虑和瘦却是天作之合,因为脂肪细胞才会释放雌激素。对于渴望着恢复未生孩子之前身材的妈妈们来说,这真是令人绝望的噩耗。

焦虑的根源:一定要拥有“成功”的孩子

“她们的确爱孩子,但她们也是得确保自身地位的‘开国女皇’,一定得成功,一定得拥有‘成功’的孩子。”

——薇妮斯蒂·马丁《我是个妈妈,我需要铂金包》

打开搜索引擎,输入“焦虑的妈妈”,或者“妈妈的焦虑”,你会看到诸如以下的相关搜索,比如“母亲焦虑”、“中国式妈妈”、“焦虑妈妈”、“焦虑症”、“我是一个焦虑妈妈”、“适合焦虑妈妈看的书”、“爸爸不缺席妈妈不焦虑”、“全职妈妈”、“职场妈妈的焦虑”、“妈妈焦虑对孩子的影响”、“保持情绪稳定,是妈妈的必修课”等等。这些搜索热词背后,显然是时下妈妈们难以遏制的育儿痛点。

上流社会的女性形象曾经是无数女性梦寐以求的母亲形象——她们有钱有颜,精致苗条,衣着入时,而她们的都市宝宝听歌剧、逛画廊,喜欢现代建筑和美味佳肴。但马丁揭穿了这一切的背后,是全世界妈妈都有着同样的恐惧、不安和焦虑。

香港无线真人秀节目《没有起跑线?》,一名怀孕母亲表示孩子要“赢在子宫里”,引起舆论热议。

在美国纽约曼哈顿上东区,这个纽约市最为昂贵也最受欢迎的住宅区,居住着大家梦寐以求的上流社会的完美贵妇和她们的孩子——“那里的妈咪是天之骄女,孩子是天之骄子”,而马丁为我们展开的,正是这里的生活图卷:

他们平日出入有司机、保姆陪同,还会搭乘直升机到汉普顿度假。两岁的孩子,必须上“正确”的音乐课程。到了三岁的时候,就得请家教,准备迎接幼儿园严格的入学考与面试。到了四岁,不会游戏的孩子得请游戏顾问。他们不会玩,因为他们有太多的“加强班”要上——托儿所放学后,除了法文课、中文课、小小学习家课、烹饪课,还有高尔夫球课、网球课、声乐课。

与此同时,这些孩子们的妈妈在做什么呢?她们个个都经过千锤百炼的考验,搬进社区要面试,孩子入学要考试,自己的身材更不允许存在任何不完美,她们用尽一切手段,追求几乎不可能得到的奢侈品,还得处理麻烦又复杂的雇佣关系。

冷酷无情,是马丁在《我是个妈妈,我需要铂金包》中对这些上东区妈妈的直观印象,因为她们无论是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对自己,都一样苛刻。而妈妈们这样做的动机背后,同时包括了对孩子的爱,对未来的恐惧,以及不屈不挠的野心。马丁发现,这些野心勃勃的贵妇的另一面,正是极端的焦虑——她们必须同时成为完美的母亲、完美的社交对象,以及完美的衣服架子和完美性感的女人。

和全世界的母亲一样,上东区的母亲也希望孩子健康快乐,希望孩子们感受到被爱,好好长大成人,成就一番事业。但这种相似点又仅止于此。在恐惧的胁迫之下,马丁从原本上东区妈妈们的旁观者,变成了拥护者,她和上东区的妈妈,以及全世界的妈妈一样,每天焦虑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多,生怕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对孩子的未来造成影响。

马丁注意到,在上东区,养出“成功”的孩子是地位的象征,当母亲被视为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高风险职业,因此当母亲的人会压力很大,很焦虑,因为成功或者失败的责任,都在母亲身上。这显然会促使越来越多的妈妈如同上满发条的永动机一样忙碌不停,直到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奉献给孩子。但英国鸟类学家戴维·拉克对母鸟的观察却似乎颠覆了这一观点——那些全力以赴,产下最多蛋、照顾最多蛋,耗尽自己所有能量的母鸟,往往会因为太过努力而造成下一代更高的死亡率,母鸟想要成功带大下一代,除了要愿意牺牲奉献养育孩子,也得“节省母爱”。

一个母亲,首先应该是个怎样的人?

“每个人做起母亲来都差不多,任何花招都无法以和平的方式将人从这种职业中解放出来;怀孕则是学习成为人母的新兵训练营。”

——蕾切尔·卡斯克《成为母亲》

再也穿不下以前的S码?

生完孩子以后层层叠叠的妊娠肉?

书上写满了育儿法则,却没有一条有用?

喂奶的时候仿佛被食人鱼袭击?

被娃虐到不成人形,睡个好觉变成奢望?

家里变成了战场或者是垃圾堆?

……

当妈妈这件事到底有多难?

法国艺术家娜塔丽·乔马德(Nathalie Jomard)曾经以自身经历创作了一组漫画,来证明养育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辛苦和可怕的工作。这种可怕的变化也许来自自身:比如再也穿不下以前的S码,或者生完孩子以后层层叠叠的妊娠肉;这种可怕的变化也可能来自于未知:你会发现书上写满了育儿法则,却没有一条有用,一边实践一边摸索是唯一的选择;这种可怕的变化更会来自孩子:喂奶的时候仿佛被食人鱼袭击、睡个好觉已经变成了奢望、你还会被娃虐到不成人形,把家里变成战场或者是垃圾堆、出门在外更是“险象迭生”;但这还不算完:孩子的存在,会让妈妈们意识到自己不再重要,别想能安安静静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在照顾家庭和努力工作之间找平衡,更是难上加难。

电视剧《小别离》剧照。

那么,成为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在《成为母亲》这本书中,身为作家的卡斯克记下了自己在成为母亲后所不得不面对的全新体验:个人自由、睡眠和时间的终结,对人性和艰苦工作的重新认识,追寻爱的真谛,游走在疯狂和死亡之间,对婴幼儿的情感体验,对母乳喂养的思考……字里行间充满了初为人母的挣扎、矛盾、痛苦与困惑。卡斯克还在自己的书中记录了两位爸爸的文章:一位男士新近做了父亲,文章的主题为自由之死——自由过早地遭到了谋杀,而谋杀自由的凶手正是为人父母这种状态。另一位爸爸拥有三个孩子,所以他有着更痛的领悟——对于为人父母而言,外界所谓的周末,意味着去第九层地狱来一场往返旅行。

作者不得不承认,在最为困难的时候,做父母的确像是下地狱一样,因为所受的折磨似乎永无止境。但与此同时,对于作为母亲这件事,人们同样也会充满喜爱,爱与痛的并行,会让这种感觉成为一种拉锯战。

不得不说,束缚同时也是一种自由,丑陋同时也是一种美丽。为人父母这件事,带着救赎性质,具有革新力与创造力,而这会让人们打开自我的极限,体验到一种内在的伟大。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成为母亲,意味着首先要成为自己。

作者:新京报记者何安安

编辑:走走沈河西校对:翟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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