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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善:刘以鬯在中国二十世纪文学史上都影响深远


来源:澎湃新闻网

讲到刘以鬯的文学成就,陈子善认为不仅在香港文学史上,在中国二十世纪文学史上都影响深远。“《酒徒》是中国第一部用意识流方法来创作的作品,这个《酒徒》也带有他本人的影子。”

原文标题:陈子善:刘以鬯主编的《香港文学》曾是世界华文文学发表平台

刘以鬯

6月8日,有“香港文坛教父”之称的作家刘以鬯于香港去世,享年100岁。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陈子善告诉澎湃新闻记者,刘以鬯的一生是和文学紧密联系的一生。“作为一名文学家,他有很多杰出的表现。”

1930年代,刘以鬯在沪登上文坛,后辗转大后方,主编多种文学副刊,定居香港后也主持过多种报刊副刊,并致力于文学创作。“他的身份在我看来是多重的。第一,他是作家,小说、散文都写得非常好;第二,他是文学编辑家。我们长期以来似乎不大看重编辑,但是文学作品要和读者见面,编辑是非常重要的中介。”

“抗战胜利后,刘先生在上海创办怀正文化社,出版了包括徐訏、施蛰存、姚雪垠等很多40年代活跃作家的作品。到香港以后,他也一直在文学编辑岗位上,培养了相当多的作家。”

陈子善认为,刘以鬯编辑生涯的顶点是他在香港创办《香港文学》:“这个杂志到现在还在出版,从1980年代到现在一共就两个主编。他是第一任主编,主编了差不多20年,这是很难得、很少见的。”

陈子善评价《香港文学》在当时成为内地、港台及海外华文文学交流的重要平台。“我们改革开放后内地重要的文学作家,像施蛰存、柯灵,几乎所有的,都在《香港文学》发表过作品。它叫是叫《香港文学》,但也可以说是‘世界华文文学发表平台’。” 

比如柯灵写过《遥寄张爱玲》,这篇文章最早就是在《香港文学》上发表的,比内地杂志《读书》还早两个月。“最早是刘先生向柯灵约稿。如果不是他的邀约,或许就没有《遥寄张爱玲》了。”

陈子善和刘以鬯认识也是因为《香港文学》。“我当时看《香港文学》,觉得它对老一辈作家很器重,而我正好研究这些作家,我就投稿。我写的稿子绝大多数是文学史料性的。”在陈子善记忆中,他的每篇投稿都被登了出来,“刘先生非常支持我工作。我研究梁实秋时,编了份梁在1949年前著译年表,他也愿意在《香港文学》上刊登,这在内地都少有的。所以我对他是很感激的。在我的文学研究生涯中,他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他为人很诚恳,不仅对我,对年轻文学工作者都非常支持、热情。”

让陈子善印象深刻的是,自己第一次去香港,也斯先生带他去拜访刘以鬯。到《香港文学》编辑部了,他们首先拍照,接着到对面的咖啡馆,用上海话从下午聊到傍晚。“以前《香港文学》有个传统,作者到香港去拜访,不管这作者有没有名气,刘先生都会在编辑部门口,给来访的作者拍一张单人照,并在下一期杂志上登出来。这是非常有意思的。”

除了编辑作品,刘以鬯也致力于创作。他于1963年和1993年创作的小说《酒徒》和《对倒》,是王家卫电影《2046》和《花样年华》的灵感起源。

讲到刘以鬯的文学成就,陈子善认为不仅在香港文学史上,在中国二十世纪文学史上都影响深远。“《酒徒》是中国第一部用意识流方法来创作的作品,这个《酒徒》也带有他本人的影子。他的《对倒》也很有名,单行本首先在内地出版。 ‘对倒’是集邮方面的名,他自己也是集邮家,他的爱好和创作会紧密联系起来。后来王家卫的《花样年华》就是受到了《对倒》启发。”

“他的小说,长篇、中篇、短篇、小小说,都写得很好。”陈子善称,现在如果编香港小说作品选,刘以鬯的作品肯定有一席之地,“我们现在说香港50年代以来的文学,讲通俗文学要讲金庸,如果说纯文学,那要讲到刘以鬯。不过刘先生也写通俗连载小说、言情小说,只是有的不是用‘刘以鬯’名字写的,今后有关这点是值得研究的。”

[责任编辑:游海洪 PN135]

责任编辑:游海洪 PN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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