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乔伊斯、茨维塔耶娃、萨冈是如何写情书的？

2015年08月12日 16:19
来源：凤凰文化

现在的恋人用短消息取代了情书，情书和手写的乐趣被留在了20世纪，但我们还是可以读一读情书，看看那些真正懂得爱的人，是怎么用一张纸一支笔，让爱情不朽的。

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两篇应用文，一是墓志铭，一是情书，前者抽象概括，有点儿哲学意味，后者感性铺张，是文学入门。一个关于死亡，一个关于爱情，都是从来没搞清楚过的东西。

所以，史上最伟大的情书竟然出自具备所有不可能写出情书特质的两个人之手也就不足为奇了：他们是一对分手的夫妻，有个儿子，女的是个苦修的修女，男的被阉割了而且是个神学家和修士，除了互通了几封书信（其中还有几封在讨论修道院规章制度）之外，两人后来几乎没见过面。

他们是阿伯拉尔和爱洛伊丝，情书写于12世纪，现在还有奢侈品牌在卖爱洛伊丝手袋。关于这个故事的电影《天堂窃情》20世纪80年代在国内公映过。

阿伯拉尔和爱洛伊丝算得上是情书鼻祖，从那以后，写情书几乎成了欧洲有点儿文化的人谈恋爱的主要方式，相信这极大地提升了文学的社会地位。

想想也确实很性感，满腹衷肠却只能靠薄薄的一张纸来传达，中间还夹着一个完全是局外人的邮差，其中的试探、等待、意外、期待和幻想，很刺激。

可以说情书的历史就是一段浪漫史，因为剔除了肉身而显得格外纯粹高尚，而终极的浪漫，越过肉体的欲望直接抵达了肉体的消逝——死亡。比如济慈，他传世的情书都是在临死前两年写下的，1818年他染上肺病在罗马休养，知道自己快死了，于是开始给女朋友芬妮写情诗。朋友问他：“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她上床呢？”他说：“这样她将不再让我魂牵梦绕。”

浪漫主义者歌颂自然，因为那时的生活和爱情已然不自然了。

大部分平庸的情书相当于婚姻的科举考试，人们，尤其是女人，一边享受甜言蜜语，一边暗暗通过文法来考察对方的真诚、才学和教养，以便为自己今后的幸福做个选择。当然男人也能通过一纸“蝇头小楷”来确认对方大家闺秀的身份，但不少男人心里想的还是屁股和大腿。

包括一些文豪级的大师，《目客002:我这样爱你》里摘选了詹姆斯·乔伊斯的情书，那简直是色情小说，他给老婆写信，提笔就是：“我甜甜的小婊子诺拉”这是整封信里最纯洁的一句。

达尔文在结婚前写日记犹豫自己要不要结婚：“结婚，陪伴，总比跟狗在一起好；不结婚，在俱乐部跟聪明的男人聊天。”后来他还是抛弃了狗，在结婚前一天，他硬着头皮写了封情书：“我最最亲爱的艾玛，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的呀”两人的婚姻很完满，生了10个孩子。

也有情圣级的，梁实秋70岁时给小自己28岁的韩菁清写情书，署名“小秋秋”。这样的男人不用发愁追不到女孩子。

现在的恋人用在社交网站和短消息取代了写情书，情书和手写的乐趣一起被留在了20世纪，但我们还是可以读一读情书，看看那些真正懂得爱的人，是怎么用一张纸一支笔，让爱情不朽的。

《目客002:我这样爱你》汇集数十位“经典情人”故事，凝结顶尖摄影大师爱的闪光，精选Lens杂志十年情感话题。京东、亚马逊、当当、天猫、淘宝网、全国机场中信书店和各大城市书店均有销售。

这是一些有故事的爱情刺进浮躁时代的怕和爱、痛和痒……

“E·B·怀特渐渐习惯了这样想：他做了此生最美的决定。”

——1929年11月，作家E·B·怀特用办公室的便笺给凯瑟琳·安格尔写了这封短信，它的灵感来自《纽约客》上爱因斯坦的一句话：“人们渐渐习惯了这样想，即空间自身的物理状态就是最终的物理现实。”怀特和凯瑟琳都是《纽约客》的一员，在同一栋楼办公，所以，便笺成了他们最顺手的情书载体。他们在这一年的11月3日结婚。凯瑟琳比怀特年龄大，之前的婚姻里也有了两个孩子，所以有些焦虑。显然，这些情书会让她舒缓很多。

“我从未召唤过你，如今是时候了。我们将同住在巨大的伦敦。那是你的城，我的城。我们将去动物园。我们将去伦敦塔（如今是兵营）。伦敦塔前有一个小小的、斜坡式的街心花园，花园已经荒芜，只有一只猫跑下长椅。我们将坐在那里。广场上将有士兵在操练。”

——诗人茨维塔耶娃给帕斯捷尔纳克的书信中这样写道。最初，是帕斯捷尔纳克给她写了充满赞美的情书。她也热情洋溢地给他回信，就这样开始了长达14年的柏拉图式的恋情。直到帕斯捷尔纳克的再婚给了她当头一棒，因为她以为帕斯捷尔纳克就是她未来的丈夫，她渴望同他生个儿子。不过，这并不完全是帕斯捷尔纳克的问题。茨维塔耶娃身上有一种男子气概的进攻性，时不时就会发起攻势；她掌握不好火候，显得幼稚而猛烈，总是急于把自己和收信人的关系“解释清楚”，但这种莽撞的诚挚并不会带来好的效果，男人们被她的气势吓跑，一个个远离她。就像她的丈夫埃夫伦说的那样：“茨是极易动情的人。没头没脑地投入感情风暴成为她的绝对需要，她生活的空气。”但同时，也成了她的悲剧。

“听说，您现在失去了双眼，不能写作了，而且肯定有时候非常痛苦。所以，也许您会高兴地知道，二十年来，我所到之处，日本、美国、挪威，外省或巴黎，都能听到人们谈论您，男女老少都怀着这封信里所倾吐的那种钦佩、信任和感激之情。

这个世纪疯狂，没人性，腐败。您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愿上天保佑您。”

——1978年，萨冈在尼科尔·维斯尼亚克主编的《自私自利者报》上，公开发表了《给让-保罗·萨特的情书》的文章，决定向她青少年时期的偶像表达爱意。“很多年以前我就很想给您写这封信，差不多30年了，也就是自从我开始读您的作品时。”当时的萨特已经73岁，双目失明，甚至从住处去附近巴西饭店的路上都要歇3次。萨冈并不在意萨特的老态和残疾。她花了3个小时反复朗读录下了这封情书的内容，还细心地在磁带上贴上胶布，方便萨特找到。而萨特对萨冈这种横冲直撞式的仰慕欣然接受，他们几乎每隔10天就会在丁香园咖啡馆用餐，萨冈会偷偷带去威士忌（当时波伏娃已禁止萨特饮酒），萨特评价他们的相会就像“两个在火车站偶遇的旅客”一样美妙。

“当时我就想：‘三国时东京最繁华，刘备到孙夫人房里竟然胆怯，爱玲你的房里亦像这样的有兵气。在爱玲面前，我想说什么都像生手抱胡琴，辛苦吃力，仍道不着正字眼，丝竹之音变为金石之声。’那天，你穿宝蓝绸裤袄，戴了嫩黄边框眼镜，越显得脸儿像月亮。你给我倒茶，放了糖的，才知道你原是跟孩子一般极喜欢甜食的。此后的数日，每隔一日，我是必去的，到后来竟是止不住地天天要去了，而你也是愿意见我的。我们整夜整夜地说话，才握着手，天就快亮了。”

——胡兰成写给张爱玲的情书

以上只是《目客002:我这样爱你》极少的一部分内容。目录详见：

第一章在今天，如何爱

·太多的秘密，在寻找一个洞口

·信任、欺骗和背叛之间有灰色地带

·把自己扔向男人，模糊了喜欢与侵犯

·身体变老了，爱情不会

·在城市动物园，我们会越来越孤独吗？

·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

·大数据里的爱情

·“浪漫爱情电影，从风靡到让人感觉压抑”

第二章叫我们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