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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访]笛安:流行写作和历史写作的摆渡人


来源:凤凰网文化

我觉得这本书可能会冒犯很多直男癌的读者。我觉得生活里即使你是一个直男癌患者,这并没有问题,但是当你一定要去扩张你的直男癌的价值观时,我认为这就是问题。

如果情色描写不参与叙事 那就毫无意义

凤凰网文化:然后说,比如说刚才聊到爱情小说,或者再去提一点,你怎么处理作品中的性,或者具体你怎么处理性,好像女作家爱处理这些,但是女作家处理出来,好像男作家一看又觉得很搞笑。

笛安:我觉得怎么讲?我觉得就是说你要真的这么讲的话,我觉得,我们就讲,我在讲的含蓄一点,就情色的部分,就是我认为精彩的情色描写有一个很简单的判断尺度,他要去。

凤凰网文化:你也说了好多单一的标准。

笛安:对。我真的是有单一的标准,就是我认为。

凤凰网文化:世界靠一条真理可以掌握。

笛安:不,但是就说情色的东西他要叙事,他真的要参与叙事,而且他对于推进叙事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助力。

凤凰网文化:比如说我选了我描写一段做爱。

笛安:对。不是这样,他这个情色是要叙事,你能看出来主人公状态的改变,真正好的情色描写你完全是可以推进的,我举一个例子,就是我认为正面典型,就是《色戒》,我觉得就是正面典型,电影。

凤凰网文化:当然我相信这是你的标准,他不见得是这世界的标准。

笛安:对。是我的标准。

凤凰网文化:比如安东尼奥尼那个电影《放大》里有一段,男主人公跟两个模特聊,但是安东尼奥尼这么说可能是有一种借口,比如说你为什么要拍这段,他就是好玩也可能有人是这种目的。

笛安:有的人是这个目的,但是对于我来说,他还有他的任务。

凤凰网文化:就是你不要写出无用的情节是吗?

笛安:对。至少在这方面不行。

凤凰网文化:你在讲故事的前提下,你是要一个高效叙事的人。

笛安:对。我觉得因为,尤其在写长篇的时候,这个是一个可行性上来说,我觉得其实长篇,你看这二十几万字,实际上你任何一个五千字你都不能浪费。

凤凰网文化:但是还是有些人认为长篇比短篇要好写。

笛安:长篇要有闲笔,闲笔跟浪费是两个概念,闲笔是可以有的,但是这五千字,如果你真的。

凤凰网文化:他是空镜头,他也是美的。

笛安:但是这五千字,如果真的没有推进你的叙事,如果真的对于你的叙事一点用都没有,我觉得那就是,这五千字可以不存在。

凤凰网文化:你又不需要那稿费。

笛安:对。就是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区别。

父母对我来说就是上一代作家 仅此而已

凤凰网文化:然后你既然刚才说了,不问下一代,其实很多那种场面,我觉得如果我要描写小说还挺想描写出来,我觉得蛮有意思的,你是独立的,你是存在的,你是优秀的,但是别人一定会问,你的爸爸妈妈,你如何评价你的爸爸妈妈?你享受荣誉了,你也享受压力了,他们现在意味着什么?

笛安:他们是上一代作家,不过我觉得是这样。

凤凰网文化:你认为作家是分代的。

笛安:在中国,我认为上一代跟这一代是有区别的。

凤凰网文化:区别很大。

笛安:很大,非常大,在中国我个人觉得,其实这个是一个挺独特的一个处境,就是说在中国我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跟父母之间的差别。

凤凰网文化:而且可能在你和父母之间还隔了一个先锋,也不一样了。

笛安:他这个父母之间的差别,我们就讲生活,我不讲文学就讲生活,这个之间的差别其实比西方国家所有的这种,这个同龄人跟父母的差别大得多,就非常大。

凤凰网文化:尤其是50和80。

笛安:就非常大的差别,这个导致了。

凤凰网文化:这是走运吗?

笛安:不是,我认为他导致了中国社会现在很多的问题,这个是真的,我个人觉得就是很多年轻人的生活里真正,切实的困境其实都是被这个东西所导致的,当然这个讲太多,他就是另外一个。

凤凰网文化:那你又似乎不想描写成长的东西。

笛安:另外一个专访,我讲的就是说,怎么讲?因为这个挺复杂的这个东西,但是我觉得你要具体到说,比如说我觉得我和我爸妈那一代的作家,我觉得我们对写作的很多的理解确实是不一样的。

凤凰网文化:他们是根深蒂固他们也是合理的,但是就是沟通不了。

笛安:确实是不一样的,就说我倒不至于沟通不了,可以沟通,你说的什么,我理解了,OK,我告诉你我的,那你接不接受那是另外一回事,这是可以沟通的,但是那个不一样,那个差异他确实有的时候是一种,我个人认为是一个根本性的差异,但我认为这种差异是好事。

凤凰网文化:这种差异也不是所有的父母和孩子都能体会的,因为你极有特殊。

笛安:对。

凤凰网文化:会不会很具体的那种害羞,我不想让父母看到描写的爱情害羞。

笛安:不会,这个无所谓,我觉得这个是有一个基本的,如果你家的人全是医生,大家都讨论器官,讨论做手术,这个我觉得都是OK的,因为我外公是医生。

凤凰网文化:这个也是一个很不正常的家庭。

笛安:对。我外公是医生,我外公从小就是,他在给我灌输的东西,他领我去医院,看他的那个,他们那个X光片,骷髅的那个焦距,我外公,但我小的时候,我外公一直就在试图告诉我一件事,就人体没有那么神秘,生命就是一个可消失的东西。他会这么认为,所以我觉得在医生家里的那个环境里面,其实就饭桌上可以讨论一些非常,一般人不会讨论的东西。

凤凰网文化:所以可能说到你对生死的一个理解,包括你在作品中放入什么,因为我知道一种脱敏反应,比如我好害怕死,我就连三个九的车我都害怕,然后别人跟说,你这种人你就去急诊室待,就像你,你在这种环境里你就不怕了。

笛安:我怕,怎么不怕,我当然怕,我还是会怕,我不是怕死我怕痛。

凤凰网文化:因为我觉得对死亡的那种处理,可能会涉及到你的作品中的一个。

笛安:我怕的,我会怕痛,我觉得我其实要说死,我更怕生病,怕衰老,怕痛,这个是我最怕的东西,怎么可能不怕,这是人生最原始的恐惧。

凤凰网文化:我觉得衰老是很可怕的,因为我是女的,两个女的在聊天,好像是很怕这件事情。

笛安:对。很可怕,怎么办?

凤凰网文化:写作也不能缓解。

笛安:对。不可能的,什么东西都不能阻挡。

我希望有运气遇到杜拉斯遇到的男人

凤凰网文化:说一个女人,你会写作,你的素质很高,你的心理建设很好,你似乎从内到外你散发出一种别的女人比不了的,你相信这些东西吗?

笛安:我相信,但是只有到我六十岁的时候,可能比同龄的六十岁的人看上去好看一点,仅此而已,但是这个东西你是,时间就是残酷的。

凤凰网文化:但是你相信大家对杜拉斯说那句话吗?我更爱你被摧残的容颜,还是男人在骗他。

笛安:我觉得我到相信杜拉斯遇得到这样的男人,这个我相信,但是绝不是每个女人都遇得到。

凤凰网文化:你有这种信心吗?

笛安:杜拉斯这样的女人遇得到这样的男人。

凤凰网文化:你也这种信心吗?你会遇到,或者你有手段让自己遇到吗?就是你是不是有一个心计的女人。

笛安:怎么讲?我希望我有这个运气。

我的新书会冒犯很多“直男癌”读者

凤凰网文化:其实拉拉杂杂差不多,有些当然可以再去问,但是可能是另外一个话题,今天还是围绕书,你觉得书你还有想什么,觉得可以卖书,但是我觉得你不发愁卖书,你可以再总结一下,我们就结束这样,以后再问你父母。

笛安:随便,你随便问,你想说什么就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什么对卖书有用,其实还好,真的我们今天说了很多都可以卖书。

凤凰网文化:你觉得什么人不用买这本书,不用看这本书,然后我们结束。

笛安:什么人不用看这本书?我觉得儿童不要看,太小的孩子不要看。

凤凰网文化:读者面已经很广了。

笛安:小朋友不要看,我所谓的小朋友,就是我觉得,就是非常太小的孩子。

凤凰网文化:智力简单的人吗?

笛安:不要,我不能这样说读者们,我觉得就小朋友不要看,我不知道直男癌的患者爱不爱看这本书,这个我不确定。

凤凰网文化:没事,反正直男癌的人也不是。

笛安:直男癌的人不会看女作家的小说。

凤凰网文化:是吗?

笛安: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就是,如果我觉得这本书可能会冒犯很多直男癌的读者。

凤凰网文化:但我也不希望为此失去一些直男癌的朋友,因为已经很少了。

笛安:这个没关系,反正我觉得,当然我觉得生活里即使,就是你是一个直男癌患者,我认为这没有问题,但是当你一定要去扩张你的直男癌的价值观,我认为这就是问题,你一定要去宣扬这个东西。

凤凰网文化:这个世界在被直男癌的价值观统治,迄今为止。

笛安:我认为在中国到现在为止还是这样。

凤凰网文化:虽然我想象不出来被另外的人统治会更好。

笛安:怎么讲呢?我觉得一定有更好的,这个是不能放弃的这种,如果你已经觉得眼前这个真的很不好的话,我觉得一定有更好的,会的。

凤凰网文化:你这方面是乐观,就是未来总不会比现在更糟,当然你现在不是更糟了,不是说再往前走。

笛安:对。我还是愿意相信这个,如果我今年已经80岁了,也许我会相信未来会更糟,但是我觉得感谢上帝,我还年轻。

凤凰网文化:你要活到80岁。

笛安:我觉得我活不到,但是我说假设如果我能活到,我八十岁了,我觉得我会告诉年轻人,我说你们的未来一定更糟,那个时候我会有一种优越感,我会告诉我的孙子孙女们,我说未来是更糟的,这个是另外一个问题,但是我觉得所幸我还年轻,所以我愿意相信未来。

笛安,80后青春小说领军人物。最世文化签约作家,《文艺风赏》杂志主编,著名作家李锐的女儿。代表作有《告别天堂》、《芙蓉如面柳如眉》、《西决》、《东霓》、《南音》、《妩媚航班》等。

[责任编辑:冯婧]

标签:笛安 南方有令秧 贞洁烈妇 直男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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